这段时间郑统全都在处理财富转移,他的铜钱不多,只储存了几十万贯,其他流动财富都是各种贵重财宝的方式存在。
可就算这样,还是把郑统全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他刚从泉州回来,次子郑柏告诉他,中午韦国舅又去了郑楼,第十次了,要求郑家三天内去他府上商谈转让郑楼之事,三天内不去就视为放弃郑楼。
郑统全愤怒了,这哪里是商谈,分明就是硬抢。
郑统全随即去找徐先图,钱家跟随自己的份子主要在海外贸易,而且是真金白银投了一成的份子,而徐先图是在自己酒楼里拿了一成份子,但他没有出钱。
现在韦国舅咄咄逼人,郑统全只能去找徐先图,郑楼里可是也有徐先图一成的份子。
在贵客堂坐了片刻,徐先图的三子徐寿出来了,拱拱手道:“家父身体感恙,不便见客,请郑东主见谅!”
“啊!徐相公生病了?”
郑统全心中极度失望,徐先图哪里是生病,分明是找借口不肯见自己。
这时,徐寿又将一只檀木匣子递给他,“这是父亲让我给郑东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郑东主请收下。”
郑统全盯着木匣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当然这是什么,是他四年前亲手交给徐先图的赠与书,他在临安的十七家酒楼,每家酒楼都将赠给徐先图一成的份子。
现在徐先图居然把这份赠与书退回来了,这是在撇清和自己关系么?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从他心里涌出,他心中很清楚,徐先图不是薄情人,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他不会轻易撇清自己的关系。
“你父亲有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郑统全颤抖着声音问道。
徐寿沉默片刻道:“父亲说,东主最好先离开临安一段时间。”
“为什么?”
“父亲说,好像有人在调查东主以前在河间府的事情。”
郑统全头脑‘嗡!’的一声,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每年都要去辽东采购药材,曾经是完颜阿骨打的座上嘉宾,和女真高层都很熟悉,哪怕在汴京便金兵攻灭后,他还去过二次,正是第二次他救下了郑皇后母女。
这段往事可以说是他的黑历史,一旦被人揭发出来,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朝廷也一定会拿此事做文章,严惩他们全家,尽夺郑家之财。
既然徐先图要和他撇清关系,说明他的黑历史已经被抖出来了。
郑统全失魂落魄走出徐府,一阵凉风吹来,郑统全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份,他忽然想起徐先图给自己的忠告,尽管离开临安。
对!要赶紧走,今晚连夜离开!
郑统全坐上马车赶回郑府,立刻让家人收拾最值钱的细软,今晚连夜离开。
两更时分,郑家二十四口人拎着细软包裹,从后门上了一艘大画舫,画舫沿着城内漕河向城外西湖驶去。
穿过西湖上了岸,他们又乘坐四辆牛车赶往钱塘江码头,码头上还停泊着一艘三千石的货船,郑统全今天下午才乘坐这艘船从泉州过来,他们上了货船,船只出发,向萧山县驶去。
郑统全当然不能这样离去,郑家在临安还有大量财富以及跟随他们多年的帐房和管事们,他们不能丢下他们一走了之,郑统全还想观望一下情况。他们在萧山县有一座很隐秘的大宅子,可以在那里躲一阵子。
........
次日中午,和往日一样发行,但今天的头版头条却引起了临安城的轰动。
竟然雍王陈庆本人在上刊登的一则警告声明。
“我以雍王名义特在此申明,临安商人郑统全是西军都统制郑平之父,同时也是西军四十万将士的父亲,也是我陈庆的父亲,但凡有人欲欺之、杀之,欲夺郑氏家产,那他就是西军四十万将士的敌人,也是我陈庆的敌人,我必遣高绝武士灭之满门,虽万里必诛之,雍王陈庆以剑明誓!”
简单说,就是一句话,‘你敢动郑统全,我必杀你全家。’
这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警告申明,一时间成了临安大街小巷议论的热点,原来郑家的后台是雍王陈庆。
郑太后年初病逝,就开始有人要打郑家的主意了,使陈庆出具了声明,这下没有人敢动郑家了。
午饭后,韦国舅来到了郑楼,他也没有进楼,对掌柜道:“有高僧替我算了八字,你们郑楼和我八字相冲,买下它会害我性命,请转告你们东主,郑楼我就不要了,让他不用来找我。”
掌柜心知肚明,连忙抱拳道:“多谢国舅宽宏大量!”
韦国舅又道:“之前你们是不是多收了我的菜钱?”
掌柜连忙让伙计取来百两银子,恭恭敬敬递上,韦国舅一把抢过银子,重重哼了一声,坐上马车走了。
掌柜捏紧拳头,发自内心的欢呼一声,回头对伙计们兴奋道:“谁说韦国舅天不怕,地不怕,这不,雍王说了一句,他就乖乖来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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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图拿着报纸匆匆向御书房走来,他心中着实有些懊悔,若晚一天,自己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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