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州的州治是宜芳县,位于山区,却又是岚州的交通要道,是前往的娄烦县的必经之地。
折彦质大军在距离宜芳县城还有十几里处,便听见前面县城方向鼓声如雷,俨如天空的闷雷一般。
折彦质连忙喝令大军停下,等待前方斥候的消息。
不多时,几名斥候骑马疾奔回来,抱拳高声道:“启禀都统,前方党项军遭遇伏击,正向我们这边溃败而来。”
折彦质惊讶问道:“被谁伏击?”
“目前尚不知晓。”
折彦质当即命令军队隐藏在两边树林内,准备包夹党项溃军。
不多时,两千余党项士兵仓惶奔逃而来,折彦质立刻明白了,前方的击溃党项军的势力还不够强大,虚张声势偏多,否则不会退回来这么多党项士兵。
两千余党项士兵刚退到了西军包围圈内,折彦质大喝一声,“射箭!”
“梆!梆!梆!”
梆子声大作,两边树林内的宋军万箭齐发,顿时一群群党项士兵惨叫倒地,一片哀嚎。
“骑兵出击!”
折彦质一声令下,五千骑兵从两侧树林背后杀出,数百名奔逃的党项士兵被骑兵如砍瓜切菜般杀得干干净净。
这时,折彦质忽然看见一里外出现一支军队,应该是军队,有盔甲长矛,但并不是党项军,约有五六百人。
折彦质立刻意识到,应该就是这支军队伏击党项人,这时,一里外的军队也发现了宋军,掉头便撤。
折彦质喝令骑兵,“去包围他们,不准动手!”
五千骑兵立刻如箭一般奔腾而去,片刻便追上对方,将五六百人团团包围。
党项军已被斩杀殆尽,折彦质催马迎了上去,见这五六百人虽然衣着褴褛,但个个腰挺得笔直,毫不畏惧。
为首是一名四十左右岁的汉子,他身边还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高大,手提两柄大铜锤,颇引人注目。
“你们是哪里的军队?”中年汉子看出折彦质是首领,便高声问道。
“从盔甲装束,你看不出我们是哪里的军队?”
中年汉子摇摇头,“宋军、协从军、伪齐军,装备盔甲都是一样,我看不出!”
折彦质微微笑道:“我乃川陕宣抚使、西军元帅、雍王陈上将军麾下都统制折彦质,这个回答阁下满意吗?”
中年汉人盯着折彦质看了又看,“你真是折彦质?你不是在朝廷出任高官吗?”
“鸟择良木而栖,我回川陕效忠雍王,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中年男子明显受到了打击,半晌,他长叹一声,吩咐手下道:“是自己人,放下兵器吧!”
五六百人纷纷放下兵器,这时,山坡上涌来大批百姓,足有数千人,手执锄头、木棍和斧子,黑压压地站在山坡上。
中年男子拱拱手,“折都统请稍候,我让他们解散回去。”
中年男子奔上山坡去了,折彦质对手执铜锤的少年笑问道:“那是你父亲?”
少年点了点头,折彦质目光又落在他的铜锤上,赞叹道:“好大的铜锤,这一对有多少斤?”
少年有些骄傲道:“这一对铜锤八十斤,死在这对铜锤下的女真鞑子,已经不下百人。”
“不错!你们是岚州义军?”
“我们是八字军!”
少年把头发一拨,额头上出现了‘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黑字。
折彦质愣住了,八字军,那不是陈庆的起家之军吗?
“继春!”
有人大喊一声,中年男子回来了,折彦质回头,只见数千百姓都纷纷散去了,看来这个中年男子在百姓中威望很高,是有故事的人。
折彦质笑道:“这位将军,不如我们谈一谈?”
中年男子有点犹豫,但想到对方是折彦质,便点了点头。
折彦质在路边席地而坐,士兵给他们搬来马鞍当桌子,又给他们送来两壶酒。
折彦质见对方有点诧异,便笑道:“北方比较寒冷,每个士兵出征时都会携带一壶酒,如果受伤,还可以用酒来清洗伤口,所以我们军中平时禁酒,出征反而不禁酒了。”
中年男子喝了口酒道:“陈庆很务实,难怪他能走到今天。”
折彦质笑问道:“听你儿子说,你们是八字军,莫非是王彦的部下?”
中年男子点点头,“在下邵隆,是王彦麾下四名指挥使之一,当年我和傅选的关系很好,王彦被调走,拆分八字军之时,我没有选择陈庆,而是选择了傅选,当时我被傅选蛊惑,对陈庆的崛起有点嫉妒,直到傅选投降完颜兀术,我才终于醒悟过来。”
说到这,邵隆仰天长叹一声,叹息中充满了辛酸,他又继续道:“为了保护手下,我只得假装顺从,不久被金国分配到岚州,岚州主将是一名女真百夫长,下面有一百多名女真亲卫,然后就是我率领一千名八字军士兵,不久我就率领手下反金,杀死了主将和一百多名女真人,重新竖起了八字军大旗。”
“既然你已经醒悟,那为什么不去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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