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羌人长老当然是为了利益而来,他们表现出了足够的低姿态和诚意,也是希望陈庆在利益上让步。
这一点陈庆也心知肚明,索性就拿出河湟羌人的待遇,第一,他们需要认同自己为大宋子民,然后给予他们自治权。
第二, 他们也要像河湟羌人一样交税,道理也简单,只有交税才能证明自己是大宋子民,不一定要交多少税,哪怕每年只是象征性的交几百只羊,那也是交税。
当然,不可能交税这么少, 西夏给他们的羊税是每年新生羊羔数的三成, 相当于百分之三十高税率, 但陈庆给河湟羌人羊税是半成,也就是百分之五,给西夏的羌人也是一样。
第三,羌人也需要从军,具体人数可以商量。
这三条三名长老都欣然同意,他们也了解过凉州的羌人,和陈庆说的没有出入,但三名长老最关心的还是地盘。
陈庆淡淡道:“我们历朝历代统治边疆首先要分为农业区和牧业区,汉人占据农业区,把牧业区交给胡人,除了官方的马场之外。
如果牧业区内有县城,那么县城就由官府统治, 只要你们能接受这个农牧原则和城池原则,那么疆域就好谈了。”
三名长老对望一眼,洪长老又小心翼翼道:“但羌人中也有农耕户和猎户,那他们怎么办?”
陈庆笑道:“这其实就涉及到农业区和牧业区的划分,简单说河套地区是农业区,河套地区以外属于牧业区, 这个羌人做什么并不重要,经商也好,种田也好,关键是看他在哪里定居。
如果是在农耕区定居,或者是在县城范围内定居,那他就和汉人一样,有平民户籍,受官府管辖,不受羌人部落管辖,猎人也一样,同样是看他定居在哪里?”
“那县城的范围有多宽?”贵长老问道。
停一下他又补充道:“我是指牧业区的县城。”
“城外十里之内都属于县城区域。”
陈庆又耐心解释道:“这个规定并不是针对你们,这是在熙河路定下来的,有过很多教训,如果羌人和汉人混居在一起,容易发生纠纷矛盾,那谁来管辖?肯定是官府,这名羌人也同样具有平民户籍。”
三名长老点点头, “我们完全明白了!”
这时, 洪长老又道:“还有一件大事要和宣抚使商议。”
“洪长老请说!”
洪长老长叹一声道:“当初我们支援了萧合达不少军队, 有些士兵战死,但有一大批羌人士兵被俘,大约有两万人左右,连他们的家眷一起转为奴隶,被称为契丹奴,被押解去贺南山采矿,但根据我们最新得到的消息,这批契丹奴已经全部被转为军队,李察哥以他们家眷的安全要挟,要求两万羌人士兵为他卖命,恳请将军在战争中能够宽恕他们的性命。”
陈庆缓缓道:“一般而言,我们不留降俘,如果这批羌人士兵愿意投降,我们也能分辨他们的身份,那么可以饶他们的性命。”
“多谢宣抚使,我们会暗中通知这批羌人,让他们在战场上尽量投降,以获得宽恕!”
几人又商议了一些交付兵力的细节,三名长老这才告辞离去,陈庆亲自把他们送出城,望着他们车队走过黄河浮桥,一直望着车队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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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夺取应理县和鸣沙县的消息传到兴庆城,全城震惊,包括天子、文武百官、权贵、士兵和普通百姓都意识到灭国的危险,纷纷捐钱捐物,踊跃报名从军,短短几天时间,就筹集到了大量财富和两万士兵。
皇宫内,李乾顺也一洗之前的病态,开始强打精神关注战争,李察哥这些天也强行募集军队十余万人,加上现有军队,西夏军军队人数已达二十八万之多。
军队人数倒是够了,但新问题又来了,首先是他们兵甲不足,便开始在各城收集兵器,甚至连生锈的短剑也要上缴,勉强让每个士兵都有了一件兵器,但盔甲就实在没法解决了,八万军队只能穿布甲,扎头巾,还美其名曰白甲军。
不仅是兵甲不足,钱粮还是支持不了多久,尽管小麦刚刚收获,但由于战争影响,大量土地无人耕种,去年和今年的小麦产量都锐减了一半。
矿山的铜矿产量也锐减八成,导致连续三年没有铸钱,市场上铜钱也变得珍贵起来,一方面是粮食不足,另一方面是铜钱流通量很少,钱粮不足的问题就越来越严重了。
李察哥当然知道,西夏的财富大半都在权贵手中,上次他收拾了楚王拓跋阿曲,虽然弄到一笔钱,但天子也严重警告他,如果他再敢这样干,就直接罢免他军职和爵位。
天子动了真怒,自然不能再干,虽然金国也答应了援助,可金国援助什么时候能到来,他一点都不敢指望。
李察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考虑着该怎么办?
幕僚韩奉笑道:“卑职倒有一个办法,能搞到一笔钱粮。”
李察哥大喜问道:“什么办法?”
韩奉低声说了几句,李察哥眉头微微一皱,“这会涉及到那帮权贵的利益,就连我府中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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