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唐骞和手下抵达宜川县以南十里处,他们藏身在一处山坳内,等待两名斥候步行去打探消息。
天快黑时,两名斥候回来了,带来了宜川县的最新情况,同时带来一名老者。
“启禀统领, 这位王老丈是附近的猎人,他知道一条小路可以去乌仁道,愿意替我们带路。”
老者连忙抱拳道:“金兵七八万大军虽然驻扎在宜川县城内,但他们在乌仁道出口附近布下了数千重兵,任何人都不准过去,但小老儿知道一条小道, 可以横穿到乌仁道,只是不能骑马。”
唐骞大喜,“那就有劳了!”
唐骞随即留下十名手下看守战马,又命都头马行武率领二十名手下继续监视金兵主力,若发现敌军主力有异动,立刻发鹰信通知中部县。”
他自己则率领七十名手下翻山越岭而去。
夜里一更时分,他们翻过一座山梁,下面就是乌仁道了,只见乌仁道并不窄,宽一丈左右,只是有一段二三十里的道路很窄,走不了大车,整体道路并不窄。
而且乌仁道大约每隔两里左右,金兵便修建了一座哨塔,不时女真巡逻骑兵疾奔而过。
“这里距离宜川县有多远?”唐骞问老猎人道。
“大约十五里左右。”
“然后顺我们这条小路继续向东能走多远?”
“四五十里肯定没有问题,我记得最后是一道断崖。”
“烦请老丈再带我走一段。”
众人又继续沿着小路向东走,唐骞不时在两边大树上做标记, 并在地图上画下这条小路。。
大约又走了近五十里,四更时分,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处几丈宽的断崖,他们过不去了。
“就是这里, 到头了!”
唐骞探头看了看断崖下方,足有十几丈深,依稀可见一些大块的乱石。
唐骞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急问道:“乌仁道也有这处断崖吗?”
“当然有,断崖长十几里,乌仁道上怎么会没有,全靠一座木桥通行,木桥快二十年了。”
唐骞带着众人攀上山梁,居高临下,向山下的乌仁道望去,月光下,确实看到了一座木桥,横跨在断崖之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吆喝声,“前面断崖,伙计们慢一些走!”
只见东面浩浩荡荡来了一支骡驴大军,每头骡驴身上都驮负着沉重的粮食,前面是一群肥羊开路,羊倌不断大喊羊只当心前面悬崖。
很快,浩浩荡荡的骡驴队伍从他们前方经过,看起来足有数万头之多,后面又是浩浩荡荡的羊只,还有大量女真骑兵护卫着运粮队伍。
唐骞忽然看见他的手下都在举弩瞄准了,他顿时低声怒喝道:“统统住手!”
斥候们愕然地望着他,他们不就是来乌仁道内伏击金兵的运粮队吗?
“所有人都跟我下来!”
唐骞带着众人离开山梁,又回到了小路上。
唐骞这才对众人道:“凭我们这点兵力伏击金兵粮队肯定不现实,大家都看到了全是用骡马驮运粮食,我们最多杀死几十头骡马,可敌军有重兵护卫,一旦我们暴露,敌军就会知道有小路,就会坏大事。”
斥候们都意识到自己超越斥候界限了,不说他们很难阻击敌军粮队,就算他们有这个能力也不能去做,他们是斥候,不是伏击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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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一点,一名都头对唐骞惭愧道:“是卑职有点求功心切了。”
唐骞点点头,继续对众人道:“我们的任务是探查并监视敌军主力动向,而不是擅自去伏击敌军粮队,现在探查乌仁道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家都随我回去,继续监视敌军主力。”
唐骞随即带着众人跟随猎人从原路返回,他们牢牢记住了这条小路。
...........
此时完颜银可术并不知道,陈庆的大军已经抵达了鄜城县,距离宜川县约还有两百里。
陈庆的主力大军敢离开中部县也是得到了情报的支撑,金兵主力还在宜川县。
鄜城县是一座中县,宣和年间有人口数万人,包括战争逃难、死于战争以及大量迁徙关中等等三次人口锐减后,鄜城县的人口已不到万人,只剩下六千余人,一大半的房屋都空关中,暂时被宋军当做军营居住。
陈庆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上城头巡视,城墙不算低矮,三丈不到,也不够宽厚,不是战略要地,缺乏那种高大坚固的气势,外面也有一道护城河,但并不宽阔,也有一座高高的吊桥。
“这座县城不错,可以作为我们的后勤补给重地。”陈庆比较满意这座城池。
杨再兴躬身道;“启禀都统,这条峡谷比较宽阔,有利于女真军队发挥骑兵优势,不如我们继续向东推荐,寻找地形复杂、狭窄之处和金兵作战。”
陈庆微微笑道:“我的军队离开中部县,并非是要来和敌军决战,而且是要各个击破,我已经下了一个窝子,就看完颜银可术愿不愿吞下这个饵。”
陈庆又笑问道:“刘琼的军队有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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