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是侄儿所为?”
“他当然知道,要不然他抓走向小逸干什么?”
王薄没有听懂姑父的意思,但姑父给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更加心急。
王薄长期被淫邪之气侵蚀,心智已经退化,否则他也不会刚上任就带着大群妓女去县衙喝花酒。
秦桧暗藏机锋的话他根本就听不懂,他只想听一些直白的,带着结论性的回答,比如陈庆会不会杀他等等。
“那他明天一定会对侄儿动手?姑父,侄儿该怎么办?”王薄有些惊慌失措了。
秦桧对这个内侄着实失望,事情都这么清楚了,他还不明白?”
“你又没有真的抓他的女人,他为什么对你动手?”
“那是姑父不了解他的狠毒,他杀人如麻,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够了!”
秦桧一声怒喝,打断了王薄的惊慌,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秦桧克制住怒火缓缓道:“你太小看陈庆了,他可不是鲁莽之人,他若鲁莽,早就死一千遍了,完颜昌也不会对他那么头大。
我安排向小逸去监视他的女人,试探他一下,然后他就回了我一招,向小逸失踪了,他就是在告诉我,如我再敢进一步,那他也会进一步,那时他才会杀你。
但现在他不会杀你,我有分寸,他也有分寸,这就是过招。”
王薄顿时松了口气,只要陈庆不杀自己就行。
“那姑父还要再对付他吗?”
秦桧摇摇头,“你不用担心,你是我内侄,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去玩笑,我对他的对女没有兴趣,倒是你要置身事外,千万不要卷入向小逸失踪案。”
“侄儿明白!”
王薄暗暗鄙视,姑父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也是丰乐楼的常客吗?
........
入夜,秦桧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但妻子王氏却很担心。
“你让薄儿做事,可别让他送了性命!”
秦桧打个哈欠,嘴里含糊道:“放心吧!他是我内侄,我怎么会让他送了性命。”
王氏急了,狠狠掐了丈夫胳膊一下,秦桧一下清醒了,有些恼火道:“你在干什么?我明天还要早起。”
“薄儿走的时候告诉我,他的朋友已经死在陈庆手上,他很害怕下一个轮到他,那个人被称为人魔,你不要大意!”
秦桧着实恼火,他已经给王薄说得那么清楚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还要找姑姑向自己施压,这个人有什么出息?
“我知道!我不会引火上身,更不会让他伤害你侄儿,就算我要杀他,也一定借天子之手,我不会去冒这个险。”
“夫君的意思是说,挞懒要陈庆革职的要求就放弃了?”
“暂时放弃吧!我已经建议天子任命陈庆为广南西路节度副使,让他去镇压那边的南蛮造反,也算达成了挞懒的要求,然后还搞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三个要求已实现其二,挞懒也怨不了我。”
秦桧其实压根就不在意王薄的死活,就算陈庆要杀王薄,他也不会轻易停手。
真正让他罢手的原因是陈庆那封信,是他的亲生儿子林一飞,这才是他真正的七寸软肋,被陈庆捏住了。
.........
次日一早,陈庆府中来了一名客人,军器监主簿赵文信,相公赵鼎之子,张浚母亲的寿辰上,赵文信为诗赛第三名,他十分崇敬陈庆,把大匠谢长治介绍给了陈庆。
陈庆请他在客堂坐下,笑问道:“莫非今天休日,赵贤弟有空来找我?”
赵文信摇摇头,“今天不是休日,我是有事情来找陈都统。”
“请说!”
“是这样,军器监奉官家手谕去岳州,问贵军取了三只火药桶......”
“你在说什么?”陈庆顿时脸色大变。
赵文信一怔,“这件事都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是秦相公向官家建议,说贵军有一种很犀利的火器,叫做火药桶,官家便下了手谕,让监察御史万俟卨和军器监的几名官员赶赴岳州,取回了三只火药桶,就是这件事。”
陈庆着实恼火,自己还是被秦桧摆了一道,不用说,这必然是完颜昌的指令,让秦桧搞到自己的火药桶。
还有杨元清性格太软弱了,若是郑平坐镇岳州,光有天子手谕还不行,同时还要自己的命令,这个杨元清还是被天子的手谕唬住了。
其实火药桶他不是不肯给朝廷,他也考虑这次回去就把火药桶的技术交给吴阶,让吴阶军队掌握后,再转给朝廷。
反正火药桶对宋军的防御更有利,对金兵作用不大。
只是朝廷用这种手段窃取火药桶技术,生怕自己知道,这种行为简直令人不齿,而且还被秦桧趁机传给了完颜昌。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取走应该不止三桶吧!”
“确实不止三桶,其实是取了四桶,半路一桶坠江了,都统怎么知道?”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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