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的军队抵达了郢州长寿县,夜色中,他远远望着黑黝黝的县城,心中着实有些感慨。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李纲为什么作战那么艰难,总是败多胜少,根本原因就是李纲不重视情报,做不到知己知彼,总是一抹黑地跟别人去打仗,怎么可能打赢?
很简单的道理,和宋军对峙的三万伪齐军有多少粮食?李纲不知道,长寿县内有没有他安插的眼线,结果是没有,那敌军占据长寿县,需不需要补给?李纲还是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着实让陈庆郁闷,如此疏忽大意,怎么可能打胜仗?
李纲没有在长寿县安插眼线,但陈庆安插了,呼延雷派了两名弟兄已经潜入县城内,打探县城的各种情报。
现在他得想办法和这两人联系上,陈庆立刻派人去把赵小乙找来。
不多时,赵小乙匆匆赶来,抱拳道:“请都统吩咐!”
“交给你两件事,第一,派人去长寿县打探,看看敌军是否知道我们到来?第二,再派几个弟兄去汉水打探,联系上从汉阳过来的牛皋船队!”
“遵令!”
赵小乙匆匆走了。
陈庆随即下令全军就地休息。
这时,杨再兴快步走上前道:“都统,有一个本地大户送来二十几车黑豆!”
陈庆站起身笑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陈庆来到树林南面,树林外,果然有一支大车队,一种中年男子正给士兵说着什么?
“都统来了!”
有士兵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闪开。
陈庆走的一辆大车前,兜底抓了几把黑豆细看,黑豆品质不错,粒粒饱满,更重要是,黑豆中没有掺杂巴豆,这才是陈庆最关心的,他担心是敌军的计策。
士兵带着中年男子上前,他跪下行大礼,“小民张启发叩见将军!”
“张员外请起,多谢你送来的黑豆!”
张员外叹口气道:“原本家里有三万斤黑豆,结果伪齐军过境,粮仓全部都被抢光了,几十头肥猪和一百多只羊也被抢走了,只剩下地窖藏的这五千斤。”
“这帮伪齐军很残暴?”
“其实残暴倒也也谈不上,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奸**女,但就是恶心,专门抢粮食猪羊,还美其名曰军队临时征用,粮食猪羊强征走了,还可能还回来吗?”
陈庆心中一动,看这样的表现,对方粮食供给还真有问题。
“他们有辎重大车吗?”陈庆又问道。
张员外摇摇头,“没有看见辎重大车,就是步兵,只是临时抢了一些大车装猪羊和粮食。”
这就有点奇怪了,伪齐军在长林县可是有营栅和大帐的,军队居然没有携带辎重,那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陈庆大概明白了,对方应该是兵分两路离去,辎重队向北走了,而主力军队怕被自己追上,则轻兵简行,应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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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赵小乙派人回来禀报,他们已经和牛皋船队联系上,牛皋率领的船队在长寿县南面三十里处停泊。
另外,赵小乙已经派一人混入城内,和呼延雷的手下联系。
陈庆问道:“外来的人现在还可以进城?”
士兵摇摇头,“就中午时分开城门半个时辰,只准出不准进,只有特殊情况才能入城,我们弟兄是冒充一名车夫,跟着给军队送菜的大车进了城,他们就是特殊情况。”
陈庆点点头,看样子敌军在长林县附近有探子,知道自己率军来郢州,所以才会管控得这么严厉。
天快擦黑时,陈庆率军出发了,他们没有去县城,而是穿过县城南部来到了汉水江边,这里停泊着一百艘千石车船,车船内满载着粮食和帐篷,它们同时也是陈庆军队的补给船。
事实上,不管敌军有没有撤到郢州,陈庆都要率军来到汉水江边,从船队这里得到补给。
否则一万骑兵的补给是很麻烦的,他们不可能携带后勤辎重,那会严重拖累他们的高速机动行军。
湖广地区的河网稠密,利用船队来进行补给,无疑是很明智的做法。
大军随即在汉水边扎下大营,没有营栅,陈庆则派出数百名巡哨,在大营四周巡逻。
大帐内,牛皋向陈庆汇报了汉阳作战的情况,陈庆点了点头,对方在汉水上强征船只,不可能都是两千石的货船,说明伪齐军手中还有大量五百石到一千石的船只,他们一定会利用汉江向长寿县运送粮草补给。
长寿县城内的官府没有存粮,这一点李纲倒能肯定,然后三万伪齐军本身也没有携带粮草,他们只能从民间盘剥粮食,就算这样,要满足三万士兵的吃饭问题,光靠民间的粮食也很难满足。
襄阳一定会向长寿县发送粮草物资补给。
陈庆想到的并非截断对方的补给,而是想到利用这支船队,这是一个夺取长寿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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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县是郢州州治所在,县城很大,城墙周长足有三十里,但它不是襄阳城这样的战略要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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