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吴阶率领七千残军撤退到南郑县,一路上的麦田都是浓烟滚滚,甚至在数十里外吴阶就看见了南郑县上空的浓烟,他知道刘子羽烧掉仓库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南郑县不是军事防御城,城墙不高,也不坚固,一旦金兵大举攻城,肯定守不住,烧毁仓库也是不得已。
“都统,刘知府来了!”
吴阶催马迎上来去,只见刘子羽带着几名手下赶来。
“刘知府,所有的粮草物资都烧毁了吗?”
刘子羽摇摇头,“粮食军资我早就转移走了,全城百姓基本上疏散了,大部分麦子也收割,运去了勉县,很多物资也在那里,烧毁的都是运不走的重型辎重和草料。”
吴阶大喜,这样的话,损失就能降到最低了。
“宣抚使呢?”吴阶又问道。
“他当天晚上就去成都了,没有他掣肘,我才能疏散百姓和物资,他走是好事!”
说到这,刘子羽看了看后面的军队,只有六七千人,还有很多带伤。
“两万多人只剩这么一点了?”
吴阶哼了一声,“傅选的军队在敌军偷袭前就撤走了,不知去了哪里?我只能组织新兵和金兵对抗,伤亡惨重,一直等守关士兵撤下来,我才不得不撤退,实在顶不住金兵的进攻,新兵伤亡了大半。”
刘子羽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难道是傅选通敌?”
“虽然我也觉得蹊跷,但没有证据,他也可以说是当地猎户带路,关键是他怎么知道金兵会来袭击?从而提前撤退,这件事我会向宣抚使汇报。”
“先不管傅选,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吴阶忧心忡忡道:“大散关那边有十万伪齐军对峙,吴嶙不可能分兵南下,要么就只能指望令郎的四千军,但他一走,北仙人关怎么办?如果知道傅选的军队在哪里,我就可以安排了,一万八字军啊!”
“他可能已经去巴蜀了,我今天上午听一些收麦人说,昨天半夜有支军队抢走了最后一批麦子,大约有万人左右,估计就是傅选的军队,他可能是走米仓道南下。”
吴阶叹口气,无奈道:“那只能分兵了,我率三千人去勉县,府君带四千人去守剑门关。”
刘子羽沉吟一下道:“其实我们可以向陈庆求援,他手下有一万多军队,可以支援我们。”
“可他不是在和西夏军作战吗?”
“战争已经结束了!”
刘子羽笑道:“我昨天接到长子刘瓒的鹰信,陈庆已经击败了八万西夏大军,西夏大军已经撤走。”
‘击败八万西夏军!’
吴阶听得呆住了,半晌他长长叹息道:“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是啊!昨天听到这个消息,我都不敢相信,我当时就有一种直觉,只要有他在川陕,我们迟早能光复故土,夺回陕西路,关键是我们绝不能让朱胜非害了他。”
吴阶点点头,“你说得对,他是西军的火种,一定不能熄灭了。”
这一刻吴阶精神振奋道:“这样吧!我们联名写一封求援信,发给北仙人关,让刘瓒转给他,看这小子给不给咱们面子来救援。”
刘子羽嘿嘿一笑道:“我再加一个王彦的名字,三人联名,这样就十拿九稳了。”
..........
吴阶和刘子羽最终商定,吴阶率四千军队前往勉县,刘子羽则率三千军队去剑门关,剑门关那边还有一千守军,可以补充一点军队。
他们二人分手之后,一只信鹰从南郑县飞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向西北方向的仙人关飞去.......
陈庆兵不血刃夺回了成纪县,守成纪县的两千伪齐军听说陈人魔率一万大军杀回来了,吓得他们弃城而逃,仓惶逃向陇州。
陈庆率军进城,赢得了成纪县满城百姓的热烈欢迎,数万百姓倾城而出,夹道欢迎陈庆军队的到来。
不仅仅因为陈庆是宋朝制置使,更重要是陈庆在关键时刻对百姓的赈济,就算他的军队离去,也给每户留下了五斗米,他还组织百姓种田谋生,粟米虽然被伪齐军抢走,但豆子已经熟了,房前屋后的冬瓜也长大了,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
百姓们发自内心拥戴这支军队,只有他们才是秦州的军队,这种强烈的认同感是每个百姓心中的共同信念。
在数万百姓箪食壶浆迎接宋军入城,没有粮食,他们只能用野果熬浆来表达自己的拥戴之情。
大街两边不断地一阵阵的热烈欢呼声中,宋军盔明甲亮,队列整齐,陈庆不时在战马上挥手向百姓们致意,这时,数十名长者在陈庆战马前跪下。
陈庆连忙翻身下马,扶起他们,“各位长者,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为首一名长者垂泪道:“恳请陈将军留在成纪县,不要再丢弃我们!”
陈庆满脸歉然道:“我是秦州制置使,当然不会丢弃百姓逃走,我之情率军去甘泉堡,是因为西夏军入侵,哪里知道这时候伪齐军忽然大举西进,我实在分身乏术,让大家受委屈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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