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堡军营内,杨元清正在给五十名斧手示范动作要领。
“我们举斧时,身体一定要隐蔽,城下有弓箭手在盯着我们,所以尽量借助城垛来遮挡身体,然后下手要快,力量要猛,要一斧子就把横档劈断,然后立刻抽身回来!”
杨元清周围站着五十名身材高大健壮的士兵,每人手执一把长柄利斧,他们是从两千名士兵挑选出来的力士,个个手长矫健,肌肉发达。
杨元清也知道,外围有他们的巡哨,大军围城的消息一定报告给了统制,从保川县到这里并不算远,关键他们要不择一切手段拖住对方,给统制他们争取时间。
唯一让杨元清担心是,两千士兵都是新兵,没有经过战争的磨练,经验不够丰富,意志不够顽强,没有那种用血与火铸成的,对生死的看淡。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守城经验教给将士。
“下面你们自己练习,木桩好比是城垛,地上的木棍就像楼梯的横档,下手要快,一斧子劈断,回身更要快,立刻躲在木桩后,你们才不会被箭矢射中。”
“牢牢记住三个字‘快、狠、准,这就是要诀!”
地上竖着五十根木桩,旁边地上各放两块青砖,青砖上搁着一根短木,就像楼梯的横档,士兵们就需要练习动作要领,只有反复训练,在守城时,他们才能发挥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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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清又来到校场另一角,这里有五十名士兵在接受军医的训练,主要是止血包扎。
五十名士兵看起来都十分伶俐,手脚麻利,他们每个人身上背着两个酒葫芦和医药包。
军医在桌前给他们讲解要点,“受伤士兵要先给他们喝两口酒,然后猛地拔掉箭矢,用烈酒洗一下伤口,不要管他们惨叫,肯定很疼,把药糊糊贴在伤口上,用狗皮膏药贴上,主要是防止药掉下来,然后再包扎,这样一套做下来,基本上就能止血保命了!”
军医见杨元清走过来,便停住了说话,杨元清笑道:“你继续说,说得很好!”
军医点点头,又高声道:“大家记住,除非是被一刀砍掉脑袋,或者被长矛箭矢刺进肺腑心脏或者咽喉,这种要害受伤基本上就完了,但实际上大部分受伤都是皮肉受伤,可是依然有大量士兵救不回来死掉,这是为什么?
原因就是救治晚了,伤口化脓,或者失血过多,尤其是失血过多,血都流干了,肯定没命,所以及时止血是关键,而且伤口一定先要用酒清洗,下面我来做示范,大家看好了。”
军医找来两名胳膊需要换药的伤兵,他们给众人做示范,如何清洗,如何上药,如何包扎,讲完了两遍,军医又让士兵两人一组,练习给对方清洗包扎。
等军医好容易停下来,杨元清笑问道:“这酒能用来清洗吗?”
军医点点头,“用金兵留下的羊酒可以清洗,这酒很烈,倒上伤口上像火烧一样,我们大宋的清酒不行,其实浓盐水也可以,但用酒的话受伤士兵也可以喝两口,降低痛感。”
“药材够吗?”杨元清又问道。
“药材足够了,另外,卑职有一个建议。”
“你说!”
“卑职和几个同僚这两天抓紧时间熬了几大锅止血药膏,搓成药丸,我们就说,最好能多熬几锅,然后给每个士兵发几丸,再发几片膏药布,万一自己中箭受伤,医务士兵来不及救治,他们可以自救,把药丸咀嚼成糊糊,糊在伤口上,然后贴上膏药布,能在关键时刻止血救命。”
杨元清连连点头,“这个办法不错,你们熬药,我来发给所有的都头,教他们怎么使用,再教给士兵。”
“那卑职下午就开始熬药!”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禀报道:“将军,伪齐军砍树回来了!”
杨元清一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他立刻向城头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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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两万伪齐军的大营呈月牙形驻扎,围住了正南面和东面,也是因为甘泉堡只有南门和东门的缘故,伪齐军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准备攻城武器,面对高大巍峨的城墙,他们束手无策。
张仲熊设想得很好,抵达甘泉堡后,在附近砍树制造简易攻城梯,可到了甘泉堡,他们才发现方圆数十里内竟然没有一棵树。
没有树木,张仲熊所有的设想都落空了,攻城梯、巢车、箭楼、攻城槌、营栅等等,都成了泡影,甚至连自身安全都保证不了。
大军长期扎营,一般需要构筑板墙,这是个很浩大的工程,先用木头搭建成框架,然后往里面填土、夯实,首先就需要大量的木材做框架。
如果是中短期扎营,则需要用营栅,这需要数万棵小树剥去树皮后绑扎在一起,就算盛产树木的地方也不现实,主要是工程量太大,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制做成二十里长的营栅。
所以一般营栅都是用辎重携带,这就是战争需要大量征用民夫的缘故,关一套营栅就需要数千辆大车运载,上万民夫搬运。
由于营栅也不方便,那么就换一种方式,用长矛围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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