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高高举起大刀,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人头已经没有了,脖腔上的血浆依旧汩汩向外涌,看起来格外恐怖,他的人头滚出去两丈远,死不瞑目地瞪着天空。
周氏子弟的弓箭失去了作用,纷纷拔刀和重盾士兵厮杀在一起,这时,杨再兴和刘璀的军队像洪水一般冲杀上来,将一百多名周氏子弟团团包围,只片刻时间,周氏子弟都被杀戮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血腥的杀戮使得南北两侧山上的百姓都被吓坏了,纷纷跑回到各自家中,将家门紧闭。
士兵冲进了院宅大门,开始搜捕房间里的周氏家人,陈庆站在院子里,望着一队队男女被押出来,这时,刘璀快步走上前,低声道:“找到周信了,但他已经上吊自尽,怎么处理?”
“割下他的首级,当心别把脸弄坏了!”
“卑职明白!”
“不多时,周信和周健的家人全部被押了出来,跪满了一院子,基本以女子偏多,周信和周健各有两个儿子,周信的长子在汴梁,不在这里,周健的长子周青则被杀了,成年男子一共五人,未成年男子四人,其他二十余人都是妻妾。
“成年男子全部处死,其他皆可赦免!”
陈庆下达了命令,转身去了仓库,院子很快响起一片哀求声和哭喊声。
周家堡的仓库分为公库和私库,实际上都是周家财产,只是存放的物资不同,公库都是粮草、木材、铁器、铜器、兵甲、火油等等物资,光粮食就有六千石,但很多都是多年的陈米陈麦。
当杨再兴把一份财产清单递给陈庆时,陈庆吓了一跳,光白银就有九万两,黄金五千两,铜钱十五万贯,绸缎三万匹,布帛二十万匹,还有大量珠宝首饰和玉石。
一名账房战战兢兢道:“这些财物包括了周家数十年的积蓄,还有从一千七百户百姓家里搜刮的值钱物品。”
“怎么区分?”
“区分不了,不过从百姓家中收刮的财物主要以铜钱、布帛和首饰为主,其中银首饰和铜首饰基本上都是抢来的,但已经没有记录了。”
首饰当然不可能再还回去,但可以奖赏给士兵,钱粮和布匹倒是可以分给百姓一点,让他们安家。
陈庆点点头,吩咐杨再兴和刘璀率领士兵去挨家挨户叫门,把所有百姓都集中到山下领取钱粮物资。
原本关门不肯出来的百姓听说有钱粮布匹可以领,都纷纷改变主意,带着家人下山去了,唯恐错过了机会。
半个时辰后,山下的空地上站满了周家堡的百姓,约一千五百四十户人家,一万三千多人。
密密麻麻人群站满了空地,这时天已经亮了,绚丽的朝霞布满了天空。
陈庆站在一块大石上,周围各有五百士兵,他见上万百姓个个衣衫褴褛,容颜憔悴,几乎所有孩子都面带菜色,所有战俘都返回自己家中,有人阵亡的家庭也只能暗暗哭泣。
“所有父老乡亲都听我说!”
陈庆高高举起双手,一万多人霎时间安静下来。
“周信和周健对抗朝廷,企图谋反自立,已经被诛杀,周家堡将被关闭,所有百姓都必须回到成纪县各自家中!”
这条要求一宣布,上万百姓就像炸了锅一样,一片嗡嗡嘈杂议论声,
陈庆当然知道百姓并非无家可归,秦州位于陇东,这里的乡村百姓大部分都住在窑洞内,窑洞最多废弃,但轻易不会坍塌。
等了约一盏茶时间,百姓的情绪都宣泄得差不多了,陈庆使个眼色,刘璀大喊一声,“搬上来!”
士兵们搬来一袋袋粮食和布匹以及铜钱,这比什么都管用,所有人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钱粮和布匹。
陈庆又继续道:“趁现在还可以种粟米,大家回去后赶紧把荒废的土地都种起来,山脚下的麦田也继续耕种,粮食最后归自己,考虑到距离收成还有几个月,我会给大家发一点钱粮布匹。”
一万多人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不敢咳嗽,生怕自己错过什么消息。
陈庆指着布匹和钱粮道:“按户分配,每户分给粮食两石,钱十贯,布匹五匹!”
消息传出,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人人都激动万分,比他们期待的要多的多。
陈庆又高声道:“所有人都回去收拾东西,下山时来领取钱粮布匹,然后回家,我希望今天全部结束。”
有了期盼和动力,上万百姓纷纷上山去收拾物品了。
陈庆又派人去把赵小乙找来,不多时,赵小乙匆匆赶来,抱拳道:“请统制吩咐!”
“你立刻带几个弟兄带着周信、周健和他们家人的人头赶回成纪县,把人头悬挂在城头,再让老郑安排一批大车过来搬运钱粮。”
“卑职遵令!”
赵小乙转身刚要走,陈庆又想到什么,连忙叫做住,“等一等,你多带一些弟兄,把五百名周氏子弟的人头全部带回去,悬挂在城墙上。”
既然做了,就必须宣传出去,让所有人知道周家堡被屠杀,这样才会有震慑力量。
陈庆又安排十几名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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