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韦太后沉思片刻,直接对朱胜非道:“哀家想登基称帝,可能性有多大?”
朱胜非躬身道:“这也是微臣想给太后的建议,称帝不是不可以,因为现在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所以称帝的可能性就有了。”
“然后呢?”
韦太后继续问道:“要怎么做才能把称帝从可能性变成现实?”
“启禀太后,其实就是内外统一,众望所归,现在外面问题不大,陈庆已明确表态支持太后登基”
“他为什么要支持哀家?”
韦太后打断朱胜非的话题问道:“哀家和他关系恶劣,得罪过他无数次,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站在我这一边?”
朱胜非苦笑道:“太后,陈庆是枭雄,这种鸡毛蒜皮的个人恩怨他不会放在心上,只要能为他所用,他就支持,若太后登基,大宋的正统就不存在了,他怎么能不支持太后?”
韦太后半晌才道:“好吧!就算他支持哀家是为了自身利益,有了外部支持,那是不是关键就是内部了?”
朱胜非点点头,“一点没错,关键就是内部要理顺,尤其是军方,如果太后能得到军方支持,那就真没有问题了,个别大臣反对,让他滚蛋就是了,起不了什么风浪。”
韦太后负手走了几步,缓缓道:“哀家也有这个想法,把军权捏在自己手上。”
韦太后忽然道:“哀家想让韦桐出任都元帅,取代韩世忠,你觉得他能胜任吗?”
韦桐是韦太后的亲兄弟,也是她最信得过之人,她当然想让兄弟掌握军权,等于军权就掌握自己手上了。
朱胜非明白太后的思路,点点头道:“大宋素来就是文臣掌控军权,可以让韦桐出任知院,然后以枢密知院的身份出任都元帅之职,掌控军符大印,这样制度上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他能力方面,关键是他要有一个好的幕僚,在后面给他出谋划策,教他怎么驭下,这两点做好,韦桐可以掌军权。”
朱胜非句句说在韦太后的心坎上,她也知道自己兄弟不学无术,腹中空空,不堪大用,无法替自己排忧解难,但她又需要兄弟掌握军权,她才能放弃,所以朱胜非的幕僚建议就非常及时了,如果兄弟有个好的幕僚,就等于有了一副好的头脑,就把韦桐最大的不足弥补了。
韦太后欣然道:“朱相国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朱胜非微微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幕僚,叫做司马春,卫州人,思路清晰,头脑灵活,如果太后没有合适人选,微臣推荐他做韦桐的军师幕僚。”
韦太后长期生活在后宫,哪里有什么幕僚,而朱胜非是她在朝廷中的利益代表,除了朱胜非,她也不信任别的大臣,韦太后点点头,“那就这么决定了,哀家亲自交代韦桐。”
次日上午,韦太后召开小朝会,提出完善相国和内政堂制度,她任命韩世忠为尚书右丞,替代张浚的相位,主管吏、户、兵三部,又改任徐先图为尚书左丞,主管礼、刑、工三部,秦桧继续为右相,执掌朝政,朱胜非为左相兼度支使。
这样便以提升的方式,剥夺了韩世忠的三军主帅军权,同时也把徐先图从枢密院调走,空出了枢密主官的位置,尤其她让朱胜非兼任度支使,掌握着真正的财政大权。
朱胜非又提名韦桐为知枢密院事,简称知院,韦太后当即批准,使韦桐成为第五个相国,这时朱胜非又强调文官掌军的原则,韦太后接受这个原则,任命韦桐以枢密院知事的身份,出任神武军宣抚使兼三军都元帅。
当然,所有人都明白,太后真正的目的是让韦桐掌握军权,韩世忠当然也明白,这个军权看起来风光,实际上也很烫手,搞不好就会成为大宋罪人,他也毫不恋栈,欣然把军符大印和元帅令箭移交给了韦桐。
不过真正让百官开心的是另一件事,中午时分,沉寂了近半个月的《京报》忽然又出现在临安街头,一个个卖报郎脆生生的叫喊,让所有人喜出望外,有了这份报纸,他们就能掌握天下大势,以免自己失去方向。
新报馆在城外的钱塘江边,是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宅,所有的原料、设备和人员都转移到这里继续办报,陈庆当然不可能放弃《京报》,这是他的舆论武器,也是他发声的喉舌。
南城外的新丰茶馆内,王牧把一张纸条给了吕纲,纸条上只有一个名字,司马春。
“此人是韦桐唯一的军师幕僚,以韦桐的才智,不足以掌握军权,必须听从这个司马春的安排,此人是关键。”
吕纲点点头,“此人的背景和其他情报都有吗?比如他的家庭子女之类。”
“他是卫州人,太学出身,建炎四年辗转逃到临安,家乡应该还有族人,有两个儿子,之前他一直是朱胜非的幕僚,韦桐赏了他一座宅子,在里仁坊,估计这两天正在搬家。”
“他的弱点呢?”吕纲又问道。
王牧笑道:“太学生的弱点都是一样,没有考上科举,当不了官,耿耿于怀,他还有一个弱点,就是两个儿子。”
吕纲点点头,“我今晚就去会会他。”
司马春年约三十七八岁,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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