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背手站在窗前,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反复在想这些年的失败,无论是陈庆的割据和刘光世、张俊的叛乱,根子上都是因为自己背离了太祖的教导,不能让武将掌握军权,导致武将的野心膨胀而生祸事。
但如果让文官指挥军队,似乎又不堪重用,这种矛盾的心态折磨着赵构,可关键还是要一个能打仗的武将才行,刘子羽似乎不错,但刘子羽的两个儿子和侄子都在陈庆手下出任文武重臣,怎么能再用他?
赵构又想到了韩世忠,韩世忠不错,对自己十分忠心,可韩世忠在江南东路的两次惨败使赵构开始怀疑他的能力,能力不行的话,就算忠心又有什么用?
自己太需要一个能打仗有能力的武将了,这时,赵构又忽然想到了岳飞,他可是百战之将,战场上从未让自己失望过,如果由他来练兵,并统兵打仗
赵构着实有点心动了,但他并不知道,岳飞的长子岳云也是陈庆手下一员勐将。
他沉思良久,拉了一下绳子,外面一名侍卫快步走御书房,躬身道:“参见陛下!”
“你去一趟漳州,细细了解一下岳飞在漳州的情况,尤其要了解岳飞有没有继续和西军有联系,要据实禀报朕!”
“卑职一定了解事实,据实禀报!”
侍卫行一礼,匆匆走了。
赵构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重新启用岳飞,秦桧、张浚等人一定会坚决反对,自己最好还是先去调查一下。
陈庆这段时间一直在河北整顿吏治,以此同时,周宽和张妙带着两百余名财政司、吏部司和监察司的官员也赶到了河北。
河北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金国对河北已进行了深度耕耘,几乎所有的州县官员都来自燕山府,虽然都是汉人,但他们受辽国影响很深,对中原王朝没有什么认同感。
反而是底层受压迫的百姓对宋朝有认同感,这些读书人基本上都是得益阶层,对金辽更加认同一些。
所以陈庆夺取河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吏治,他也不勉强或者伤害这些官员,所有不愿效忠自己官员,一律礼送出境,连同他们家人一起送过拒马河。
相反,陈庆更看重河北各州底蕴深厚的士族,他新任命的各州通判基本上都是各州的名望士族,比如大名府通判崔原,恩州通判崔厉,沧州通判高曲,河间府通判赵思南,真定府通判白静然等等。
重用这些名望士族有利也有弊,弊是看得到的,这些名望士族会形成一个个官宦利益集团,权和钱结合,便会掌控地方政权,但获利也很清楚,那就是陈庆会得到河北士族的普遍拥戴,从根子上巩固陈庆对河北的统治。
利和弊都是相对而言,至少在眼下是利大于弊,等将来统治稳固后,再慢慢破除河北的官宦集团。…大名城内,士兵们正将大量物资财富搬运上船,这次夺取河北,全歼二十余万敌军,同样缴获了大量财物,黄金二十四万两,白银三百八十万两,铜钱两千万贯,布绢两百万匹,还有大量的珍宝玉石,铜器、瓷器、漆器、玩石、香料、木头、生铁、粗铜,药材、帐篷、盔甲、兵器、弓弩箭失、战旗战鼓等等物资。
收获之丰也着实出乎陈庆的意料,究其原因,这里很多财富都是当年从汴梁掠夺,包括完颜宗翰和完颜昌两代河北之主的积累,金国创造财富的能力很弱,导致掠夺来的金银财富无法使用,一直沉淀在仓库内,最终白白便宜了陈庆。
一块块观赏太湖石包着厚厚的稻草被搬运上船,周宽指挥士兵搬船,大喊道:“小心啊!千万不要磕碰了。”
负责押船的呼延雷笑道:“老爷子放心吧!保证安全运到京兆。”
周宽吹着胡子道:“不光要安全,还要完整不能损坏,磕坏了一块,我揍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这时,陈庆走过来笑道:“老周什么时候喜欢玩石了?”
“这哪里是石头,都是钱,一块石头运到临安去,少则几千贯,多则上万贯,这里有上千块,你想想看,值多少钱?”
陈庆吓一跳,“这么贵?”
周宽笑道:“这些都是当年从皇宫掠夺太湖石,徽宗皇帝生平最爱,当年的花石纲运的就是这个东西,据说当年有上万块精品,可惜大部分都被金兵砸碎,这些千余块是完颜昌收集的,我看过了,件件都是精品。”
“临安现在还玩石吗?”
“怎么不玩?斗茶玩石,吟诗作画,都是贵族文人的雅好,就连宋朝天子也十分酷爱太湖石。”
“能变现就好,把这些石头都换成粮食,对恢复河北社会经济会有巨大的作用。”
陈庆虽然不喜欢玩石,但石头能换粮食,他却很喜欢,对他来说,争取河北民心,巩固他的统治才是最重要的。
“殿下,这次还是老规矩?”
周宽厚着脸皮笑道:“这些石头换回来的钱可是计入寺库的,殿下没有意见吧!”
陈庆笑道:“换回的钱一半计入寺库,另一半买成粮食,我已经宣布给河北免税赋三年,还有大量灾民要赈济,你可不能当貔貅,只进不出。”
“我算过了,光河北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