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想多了,雍王殿下从来不做讨好朝廷之事,你们是投降,不是战俘,投降者雍王会善待,韩都统若投降,按规定会降为统制,然后继续重用。”
韩晋一怔,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张子琦急问道:“那如果如果是我呢?”
王永微微笑道:“雍王殿下对张公子的印象很好,夸张公子宽厚,他亲口说过,张公子若为一州之长,民之幸也,这是雍王殿下的原话,我估计殿下会用公子为知州,说不定就是知寿州事。”
张子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天黑之前,我会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王永告辞走了,张子琦问韩晋道:“我如果选择投降,韩将军反对吗?”
韩晋叹口气道:“士兵粮食即将断绝,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支撑下去?元帅要投降,卑职不反对。”
“其他大将呢?”
韩晋摇摇头,“世子是军中元帅,这种事情是由元帅决定,不用考虑手下的意愿,不愿效忠雍王者,他们自己会选择回家务农。”
张子琦最害怕就是西军会把自己交给朝廷,必然会在临安街头被凌迟而死,他一夜睡不着觉就是这个缘故。
现在雍王将用他为州官的承诺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张子琦不再犹豫,当即立断道:“传我的命令,城头竖起白旗,开启南城门,命令三军将士放下兵器和盔甲出城投降!”
九万大军在粮食断绝之前终于选择了投降,刘琼当即代表雍王向众人承诺,所有士兵都将释放回乡,所有指挥使以上将领,将降一级为西军所用,不愿从军也可以回乡。
消息传出,九万大军欢声雷动,这一刻,每个人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中,和自己妻儿团聚。
刘琼安排降军饱餐一顿,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返回江州,他们将从江州渡江北上,所有降军都会分别被押送到家乡所在县释放,这样就不会沿途骚扰百姓。
在太平州最北面有一个紧靠长江的小村子,叫做慈湖寨,村子距离长江不到二十里,属于当涂县管辖,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四周都是低山环绕,村中百姓以种地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数十年来十分安静,完全就是一座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但发生在一百多里外牛头山的一场战争,使这座村子遭遇了灭顶之灾,张俊带着他的数十名亲兵逃到了这个村子里。
张俊一面派手下出去找船,他自己和其他亲兵躲在村子里。
这个时候,张俊心狠手辣的一面显露出来,为了防止村民报信,他命令亲兵将村子所有男子全部杀死,亲兵的兽性被杀戮激发了,开始在村子里肆意妄为,奸淫妇女,欺凌老弱。
张俊没有干涉,他准备走的时候,将村子男女老幼全部杀绝灭口。
在村子里住了四天,找船的几名手下还没有回来,张俊心中担忧起来,毕竟这里属于当涂县,距离当涂县城只有四十里,万一他的手下被当涂县西军抓住,那就麻烦大了,会把自己招供出来。
入夜,一名亲兵跑来报告,一名女人跑了。
张俊气得大骂,“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亲兵苦着脸解释道:“王爷,她儿子不是病了吗?今天没顶住,病死了,那女人说去埋葬儿子,我就陪她去了,结果我等了她半天,再去看,坑挖好了,人却没影了。”
张俊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那女人的丈夫被你杀了,儿子也死在你手上,你居然还相信她,我看你是昏头了,还不快去找,去村口,她肯定会去报信!”
亲兵慌慌张张跑出去了,张俊又命令其他亲兵一起去寻找,但众人找到半夜都没有找到这个女人,张俊下令将这名亲兵杖打三十棍,惩罚他的失误,给大家带来不安全的阴影。
“啊——快来人!”
四更时分,张俊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张俊听出来,这是他亲兵李武的惨叫,就是他让那个女人逃走,被打了三十军棍。
张俊翻身起来,穿上皮靴,拔剑向外冲去,只见两名亲兵慌张跑来,“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带来好多农民,可能有几百人,拿着锄头镰刀杀我们弟兄,王爷赶紧走!”
张俊也慌了,顾不得拿行李,便向隔壁马房奔去,“砰!”大门被踢开,冲进了数十名手执锄头和棍棒的后生,有人指着他们大吼,“这边有三个,打死他们!”
众人农民怒吼着拿着木棍冲上来,两名亲兵拿着战刀拼死抵挡,回头大喊,“王爷快走!”
只片刻,两名亲兵被打翻在地上,雨点般的木棍和锄头向他们身上和头上挖去,亲兵只惨叫两声便没有了声息,两人脖子被锄头挖断了。
张俊心慌意乱,冲进马房,翻身上马,不料他的腿被人抱住,大喊道:“这个贼人想逃,大家快来!”
张俊反手一剑,将这名年轻后生刺死,纵马奔逃,他连杀三人,杀开了一条血路,他纵马疾奔,但刚奔出十几步,战马一声嘶鸣,重重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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