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水城门开启,为首是一艘大客船,船上插着清河郡王的旗帜,张安拿着牌子高喊道:“清河郡王家卷出城!”
为首将领拱手道:“官家有旨,取消一切出城特权,都要检查。”
张安怒道:“船上有女卷,你们也要搜查吗?”
“就简单看看,不搜查!”
为首将领一挥手,几名士兵跳上船去查看,探头看了看,依稀看见女卷几个黑影,他们不敢搜查,只得回头道:“没有什么异常!”
“走吧!”
为首将领吩咐一声,客船向城外驶去
就在客船驶出城外的同时,御史中丞王涣率领几名手下骑马疾奔进了城,向秦桧的相国府奔去。
天色大亮,清河王府内发现主人都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大管家刘滔急得直跺脚,他忽然想起一人,连忙带着几名家丁来到二管家李环房前。
敲了半天门,没有人答应,大管家一脚踢开门,却只见李环躺在地上,双手反绑,嘴被堵住,急得‘呜!呜!’直喊。
紫微殿外,秦桧带着御史中丞王涣来到御书房前,片刻,宦官出来领着他们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殿前内卫军都统制颜辛和徐先图正在向天子汇报着什么,天子赵构黑着脸对颜辛令道:“立刻沿着运河去追,他们走不了多远,必须给朕追到!”
“微臣遵令!”
颜辛行一礼走了,秦桧心中有点奇怪,徐先图怎么也在一起?
殿前内卫军是效彷西军而成立,主要抓金国和西军的探子,同时也负责监视大臣,是由天子直管,以前是杨沂中出任都统制,现在改由副将颜辛出任都统制。
但内卫都统制和徐先图无关,他怎么也在这里?天子不会是把内卫军交给徐先图来管辖吧!
秦桧胡思乱想,这时徐先图又劝道:“陛下,既然要张俊的家卷要走,那就让他们走,扣住他们反而会引发君臣之间的不信任,反而会把形势搞糟,他毕竟手握二十万重兵啊!”
秦桧忽然明白过来,官家要追的人一定是张俊的家卷,难道他家卷逃掉了吗?
秦桧心中一急,忍不住插口问道:“陛下,张俊的家卷逃掉了吗?”
赵构看了他一眼道:“今天天刚亮,张俊的一艘大客船驶出了城,据城门军汇报,里面是张俊的家卷。”
“可是城门军为什么要放他们走?”秦桧着实有些不满道。
徐先图对秦桧的态度有些恼火,冷冷道:“秦相公,朝廷从来没有任何规定,大臣的家卷必须是人质,城门军也不知道,谁可以离去,谁不能理解,这不是他们的职责。”
秦桧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急切,语气和态度都对天子不敬,他连忙道:“徐相公请息怒,实在是有紧急情报要向天子禀报,事关张俊。”
赵构看见了王涣,眉头一皱道:“王御史发现了什么情况吗?”
王涣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微臣刚从当涂县回来,刚刚进城,一点不敢耽误去找秦相公汇报,情况非常严重,完全出乎我们的想象。”
“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赵构问道。
“回禀陛下,当涂县的驻军其实西军。”
“胡说!”
徐先图有些不满道:“当涂的驻军是张俊撼天军,由张俊自筹军费,但绝不是什么西军!”
秦桧顿时急道:“徐相公请让王中丞说完,情况紧急,王中丞有证据!”
赵构给徐先图是个眼色,意思让他暂时不要反对,徐先图不吭声了,秦桧看在眼中,心里却很不舒服,徐先图居然和天子能以目光交流,这种君臣之间的默契自己从来没有过,难怪徐先图总是扳不倒他,恐怕在天子心中,徐先图要比自己重要得多。
秦桧心中叹口气,对王涣道:“继续给陛下汇报!”
“陛下,微臣在当涂呆了五天,走访大量的商人以及港口从事,卑职知道,之前夺取东海岛的数万西军都曾经在当涂县下船休整,他们和当地驻军都住在一起,陛下,如果是朝廷军队,会允许西军下船休整数日吗?”
赵构眼中开始出现怒火,他咬牙问道:“然后呢?”
“然后卑职又继续找证据,后来听说知县居然西军文官出身,是张俊推荐的,这个情况只是传闻,没有证据,但撼天军主将王青是西军统领,卑职证据确凿,他家在京兆,妻女从京兆过来探亲,就住在微臣住的客栈内,客栈掌柜告诉微臣,王青的妻子颇为抱怨,和他一起从军的将领都升为上军统领,有四亩官宅了,他们家还是三亩官宅,冬天发得木绵也比别人少几斤,羊也要少一只,陛下,这还不是确凿证据!”
“砰!”
赵构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张俊,朕那么厚待他,封他为郡王,他侵占了多少土地,贪污了多少军俸,朕都忍了,他还敢私通陈庆,把朕出卖了,他就以为朕那么好欺吗?”
秦桧得意洋洋看着徐先图,他看出徐先图有些尴尬,这让他心中格外痛快,他也不说话,就看徐先图怎么圆他的论断,‘撼天军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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