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从南城撤退!”
尽管赤盏晖不想从南城撤退,更不想在夜间向济南府方向撤退,但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严峻的形式逼得他不得不进行选择,但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按照陈庆安排好的路线撤军。
如果他不撤军,必然是全军覆灭,西城约一里长的城墙坍塌,上万西军已从缺口处冲了进来。
他和张仲熊军队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他的军队都是骑兵,也正是这点不同让他心生侥幸,或许他的军队能突围出去。
东胡军如潮水般撤离,每个士兵都骑上战马,纵马疾奔,从南城门冲了出去,又调头向东沿着官道奔驰,他们就像浩浩荡荡的洪流,足足在官道上拉出了五里长的队伍。
但赤盏晖做梦也想不到,此时陈庆正率领十万骑兵在他们前方等候,布下天罗地网。
这时,陈庆已经隐隐听见战马奔逃的轰鸣声,他冷冷下令道:“传令全军,不接受投降,一律诛杀!”
很快,十万大军接到了命令,无不摩拳擦掌。
奔跑在最前方的数千骑兵已经进入了包围圈,陈庆当即下令道:“吹号!”
“呜——”
低沉的号角声骤然吹响,在原野上回荡。
埋伏在官道两边的一万弓弩手一起举弩发射,万箭齐发,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官道上的东胡骑兵。
数千骑兵顿时一片人仰马翻,当场被射杀大半,与此同时,后方官道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足有数里长的官道都被烈火吞没,两万余东胡骑兵惊恐万分,纷纷调转马头向两侧麦田里逃去,迎接他们的是,十万西军骑兵布下的天罗地网。
这是一场极其惨烈的血腥杀戮,由十万铜墙铁壁般的十万西军骑兵对阵惊恐散乱的两万六千余骑兵,惨叫声、哭喊声、哀求声响彻一夜,直到天亮,杀戮才渐渐结束。
除了主将赤盏晖率领三千余东胡骑兵拼死突围成功外,其余两万六千余名东胡骑兵全部被杀,鲜血染红数千亩的麦田。
天色终于大亮,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麦田里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数里长的官道也被烧得一片漆黑,官道上也同样堆满了尸体。
虽然没有留战俘活口,但战马却缴获了两万余匹,收获巨大。
当然,西军也同样付出了代价,虽然谈不上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但也付出了三千四百余人伤亡的代价,其中光阵亡就达到一千八百人,重伤七百余人,其余都是轻伤。
上军统制岳云上前向陈庆汇报,“启禀殿下,卑职已经确认,是有一支军队突围出去,为首大将极可能就是对方主将。”
陈庆眉头皱成一团,十分不满道:“部署得这么严密,居然还会被敌军突围,是谁的环节出了问题?”
“汇报殿下,是统制李元的防线被突破,他在最南面,靠近济水,对方就是从济水最浅处冲出去,那边恰好没有部署拦截队伍,以为不可能”
陈庆重重哼了一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一个最北面,一个最南面,都是最容易突围之处,我再三强调,不能有一丝大意,结果呢!还是大意,以为敌军不会跑这么远。”
这时,统制李元被带上来,垂头丧气跪下请罪,别人都杀敌无数,唯独他一个敌军没有杀死,反而让敌军主将钻了空子,从他疏忽之处逃走。
“卑职大意,罪该万死!”
陈庆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大意导致敌军主将逃脱,还阵亡了百余弟兄,你确实有罪,杖一百,降职为上军统领,你可有异议?”
这个处罚很轻,大大出乎李元的意料,他垂泪道:“感谢殿下宽容,卑职认罪!”
陈庆一挥手,立刻有军法士兵将李元带了下去。
陈庆又对岳云和张宪道:“好好清理战场,敌军尸体焚烧后深埋,阵亡弟兄的骨殖带回去给他们家人,伤者也要好生治疗,尽量挽救重伤士兵。”
“卑职遵令!”
陈庆随即带着亲兵前往十里外的须城县。
须城县内也恢复了秩序,两万士兵在各处站岗,攻城主将杨再兴上前来见陈庆,抱拳道:“启禀殿下,城内守军不多,我们只消灭了两千余人,加上城墙坍塌时埋葬的七百多名士兵,大概歼灭了三千人。”
陈庆笑道:“城内你就不要给我汇报杀敌多少了,那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我关心是百姓伤亡,关心的战利品收入,你说这两块就够了。”
杨再兴有些不好意思道:“回禀殿下,百姓的伤亡也有,但不多,大约有六百余人,都是民夫,逃跑不及被乱军所杀。”
陈庆听他说得含糊,被乱军所杀,这个乱军恐怕不光是东胡骑兵,还包括西军士兵也在内吧!
不过这种事情陈庆也不想深究了,他又问道:“战利品呢?”
杨再兴暗暗松口气,雍王不再追究误杀民夫之事了,实际上,大部分民夫都是西军冲进城时用弓弩射杀,黑夜中也分不清东胡士兵还是普通民夫。
杨再兴连忙道:“仓库粮草物资颇丰,有粮食三十万石,草料和黑豆三十万担,铜钱一百二十万贯,还有兵器、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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