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除夕,是家家户户吃年夜饭,祭祀先祖的日子,陈庆选择十二月来大同视察,很重要一个目的就是要和边军将士一起吃年夜饭,这是对边军将士的一种重视,也是为了鼓舞士气。
军队的年夜饭就是点燃篝火,烤羊肉喝酒,三万将士聚在城外几百亩的空地上,点燃了数百堆篝火,宰杀了一万多只羊,打开了数千坛酒,将士大口吃肉,开怀畅饮,纵声欢笑。
陈庆和将领们坐在一起,除了折彦质和颜骏外,还有地方官代表知府耶律乞颜、通判黄宗元、县令丁旷等等,也一起参加了篝火夜宴。
陈庆一点没有猜错,将领们纷纷来敬酒,虽然每人只喝一口,但架不住人多,只片刻便二十几碗酒下肚,烤羊肉还没有吃到一块,便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被亲兵用马车送回了军营大帐。
四更时分,姚梅返回了军营,她祭祖结束后便匆匆赶回军营,她着实有点担心,殿下的病情才好几天,喝醉酒容易受风寒,别又病倒了。
亲兵在帐外站岗,姚梅问道:“殿下喝醉了吗?”
亲兵轻轻点头,姚梅连忙进了大帐,大帐内全是酒气,走进内帐,只见殿下躺在厚厚的毛毯上,身上盖着被子,睡得正沉,连鞋都没有脱。
姚梅叹口气,把鞋脱了,把被子盖好,又摸摸殿下身体,触手冰凉,她便脱去衣裙,只穿一件薄薄的内衣,钻进被子抱住了陈庆。
姚梅自言自语道:“今晚我给你暖暖身体吧!别又生病了。”
正月初二,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六千骑兵分成两队,每名骑兵配备两匹马,携带了十天的干粮和草料,分别出兵岱海和白水泊,为了防止万一,陈庆又组织了一千辆大车,满载粮草,同样分成两队,作为后勤支援。
六千军队分别由颜骏和统制孙良率领,这次陈庆下达了杀绝令,除老人和妇孺以外,所有青壮男子不留活口,虽然有些残忍,但这就是战争,如果不能和睦相处,那么只有消灭。
六千大军兵分两路浩浩荡荡出发了,远处是茫茫白雪世界,只见长长的一条黑线在雪地上移动,渐渐远去了。
折彦质问道:“殿下,这次如果消灭了敌军的后勤补给部落,会不会影响到开春的行动?”
陈庆沉吟片刻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游牧军队开春可能是侵袭河套,在河套建立根基,我估计这两支后勤部落原计划就是在开春后迁徙到河套地区,如果这次把他们全部消灭,对对方的计划肯定会影响,很可能春天的入侵计划就会取消。”
折彦质有些失望,“殿下的意思,开春他们就不来了吗?”
陈庆微微笑道:“大规模的入侵可能没有了,但小规模的骚扰还是会有,都督要时刻警惕,切不可大意。”
“卑职明白的。”
陈庆又望着正在空地上训练的难民民团士兵,对折彦质道:“原本想二月把百姓迁去太原,但考虑到春耕,我决定初十他们就出发南下,到时折都督要派一万士兵沿途帮助他们南下。”
“卑职遵令!”
折彦质叹口气又道:“数万百姓背井离乡南迁,本来还比较繁荣的边疆又开始冷清了,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主动出击,从源头上消灭隐患,请问殿下有没有这个计划?”
陈庆点点头,“有这个想法,时间可能会放在明年,今年的任务是统一黄河以南,这也是我来大同的一个重要原因,我需要稳固边防,才能全力在中原作战。”
“请殿下放心,大同府绝不会有事!”
颜骏率领三千骑兵骑双马在雪原中艰难行军,正如刘大江的判断,虽然行军艰难,但还是可以走,雪的深度只齐马腿关节处,不是很深。
当然也不能纵马奔驰,行军速度很慢,岱海位于一百五十里外,正常行军只要一天时间,但现在他们至少要走三天,主要是夜间十分寒冷,士兵们需要裹上厚厚的毛毯,和战马挤在一起睡觉。
岱海在辽国叫做昂阿下水,是一个水草丰美的牧场,几年前,好几个蒙兀小部落在这里生活、放牧,但自从去年游牧骑兵南侵后,这些小部落纷纷迁走,游牧军队不光是抢掠汉人财物,其他小部落的牛羊一样会被军队强征。
岱海旁的这个部落属于塔塔部,约二百二十户人家,养羊三十万头,他们确实是塔塔部军队的后勤部落,去年秋天,塔塔部和克烈部联军进攻应州和大同府,后勤部落就提供了八万余头羊。
此时冰天雪地,湖水封冻,牧民们都住在穹帐,羊只也住在几百顶大帐内,每天牧民要给羊喂干草、喂水,还要挤羊奶,做奶酪,虽然是冬天,但依旧很忙碌。
这天上午,远处忽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牧民们纷纷走出穹帐,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大军南征了,不料远处的军队竟然是从南面过来。
这时,一名牧民骑兵狂奔而来,大喊大叫,“快跑啊!是西军,大同府的西军杀来了!”
牧民顿时大乱,男子把孩子和妻子抱上马,抓上一带奶酪,连帐篷都不管了,纵马向西奔逃,他们当然不会走远,逃远是死路一条,而是逃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