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耳顺,折彦质这一年多耳根子确实很软,他对小妾杜氏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尤其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使他晚年得子,使他的生命终于有延续,他的内心对杜氏充满了感激,所以对杜氏的各种要求,只要不是让他献城投降金国或者游牧民族,他都一一听从,坚决照办。
渐渐的,大同城内有了各种调侃,比如大同城哪里的风力最大?不是草原风口,而是都督寝房的床头;再比如雍王封都督早就有预料,就是杜督的谐音。
中午时分,折彦质和往常一样回到府中,便抱起半岁的儿子陪他玩耍,这时,他意外发现小妾坐在一旁偷偷抹泪,他不由一怔,“你怎么了?怎么流泪?”
“没什么,刚才一阵风大,被风沙迷了眼睛。”
“胡说,你当我是傻子吗?看不出你在伤心难过?”
“我只是刚才忽然有点害怕!”
“告诉我,你怕什么?”
杜氏把孩子抱在怀中泣道:“我当然希望老爷长命百岁,可万一我和孩儿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严峻,很现实的问题,折彦质已经六十有二了,他还能活几年?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能活到七十岁就很不错了,但折彦质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活到七十对他而言是一种奢望,可就算能活到七十岁,也只剩下八年了。
他的儿子才八岁,小妾也不过才二十七八岁。
他苦笑一声道:“不管怎么说,我肯定会留给你们娘俩一大笔钱,还有一座京兆的宅子,你们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下去。”
“老爷觉得我们孤儿寡母能依靠谁?”
折彦质当然不希望杜氏再改嫁,如果改嫁,他的儿子就要跟继父姓了,他才不干,他想了想道:“你可以依靠父兄,我待他们不薄,他们应该能照顾好你。”
杜氏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叹了口气道:“老爷若是为我兄长好,就不要让他当官了。”
“为什么?”
“城中有很多议论,说我兄长没有功名,大字不识一筐,却能当上县尉,完全就是靠裙带关系,他非但帮不了老爷,还会坏老爷的名声。”
折彦质一摆手,不置可否道:“打虎还须亲兄弟,上阵还要父子兵,人人都知道亲戚可靠,有亲戚可用,当然要用亲戚,杜顺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比那些书呆子能干多了,上任才半年就控制住了县衙,要不是他帮我控制住县衙,我怎么收拾得了府衙那个契丹贼?”
“但外面针对他的各种谣言很多,我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兄长是个直脾气,被人用阴谋诡计陷害啊!”
“你放心,有我在,谁敢动他?我心里有数,有人做梦都想把杜顺扳倒,然后重新控制县衙,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杜氏虽然才二十岁,但心机很深,她先撒一把米,让折彦质意识到,保护他的儿子将来只能靠自己兄长,当折彦质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她再布一个套,折彦质钻进套中,就不得不拼老命保护杜顺了。
折彦质在家里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军营了,折彦质刚走,杜顺便跑来了,杜氏把所有丫鬟都打发走,她和兄长要谈机密之事,又让自己的一名心腹丫鬟在院门口放哨。
没有了外人,两人便在房间里行云作雨,风流快活,两人可不是真的亲兄妹,杜氏只是养女,她实际上姓杨,她很久以前就和杜顺勾搭上了,养父养母当然也知道,只是装聋作哑,本来收养她就是为了给杜家传宗接代。
不过这件事比较机密,连杜顺的妻子李氏都不知,还真以为他们是兄妹。
但小妾杜氏也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究竟是折彦质,还是大哥杜顺,算时间,两人都有可能,而且两人的身材相貌都差不多,都是身材魁梧,长一张方脸。
这是一本湖涂帐,杜氏也并不想把帐算清楚,就算是折彦质的儿子吧!她的好处更多。
云收雨歇,两人穿上了衣服,杜氏用手指戳了杜顺的额头,娇嗔道:“整天跑来偷腥,有本事带我回家去快活。”
“那可不行,家里那个醋瓶子一碰就倒,又哭又闹又上吊,我真怕她了。”
“她连蛋都不下一个,你怕她做甚,将来这位蹬腿了,万贯家财你不想要吗?”
“放心!等到了那一天,我肯定把她休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巴蜀隐居,更名换姓,谁也不认识我们,做一辈子富豪去。”
说到这,杜顺看了一眼小床上熟睡的孩子,眉头一皱道:“你说这孩儿是我的,可我感觉怎么更像那老家伙一点。”
“他才半岁,你能看出他像谁?再说你才三十岁,那老家伙六十二岁了,你说会是谁的?”
杜顺撇撇嘴没有吭声,按理,应该是他的孩子,但他也有一个难言之隐,他成亲三年,妻子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他担心是自己以前在妓院当打手,玩得太狠,把根子伤了。
但这个隐忧他却从不敢说,所以他心知肚明,这孩子还真不一定是自己的。
“说说正事吧!你给他说了吗?”
“我给他说过了,你放心,只要我开口他肯定会答应,他向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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