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三天,荆湖南路的官员们陆陆续续到了,不光是州官,一些县官也来了,这让陈庆有些奇怪,点名要州官来,县官来做什么?
周宽解释道:“是衡州的衡阳县和永州的零陵县,原因是这两个州的州官没有来,下面的县官就跑来了。”
陈庆脸色微微一沉,不满地问道:“衡州和永州官员不来,有什么理由吗?”
“卑职也问过衡阳和零陵的知县,他们说的理由都一样,两个州的知州都病倒了,通判政务繁忙,走不开。”
陈庆哼了一声,又问道:“除了衡州和永州,其他各州呢?”
“还有郴州和桂阳监没到,他们比较远,但听说已经在路上了,对了,还有武冈军,他们的知军也在路上了。”
“那说起来就知道衡州和永州两个州的主官没有到?”
“正是!”
陈庆想了想道:“下午把两位县官请来,我要见见他们。”
这两位县官能和主官对抗殊为不易,尤其是州治所的县官,这就是彻底决裂了,倒不是别的县不敢决裂,而是因为荆湖南路南部都是山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别的县不了解情况。
陈庆又叫住周宽,“还有江陵知府张舜、知鄂州事葛庆红,我一并接见他们。周参事也请在座!”
“卑职明白,立刻安排!”
下午时分,几名官员被请到了贵宾馆,陈庆之所以请江陵知府张舜,一方面是张舜和陈庆很有交情,张舜也是出身八字军,跟随王彦多年,一直是王彦的心腹幕僚,王彦出任江陵知府时,张舜被王彦推荐为江陵府司马,王彦阵亡后,张舜因死守江陵有功,被任命为江陵府通判,后来又因为配合朝廷铲除刘光世,升为江陵知府。
另一方面,张舜因为协助陈庆控制荆湖南路而被朝廷不容,朝廷几次罢免他都没有成功,这次内政堂通知荆湖南路各州官员到成都聚会,主要就是张舜帮忙送信,否则凭内政堂的信使,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把信送到。
张舜在荆湖南路威望很高,又对自己十分忠心,陈庆便考虑让张舜出任荆湖路尚书行台长史。
而请鄂州知州葛庆红过来,也是出于朝廷的某种意图,应该说朝廷意识到了鄂州的重要性,鄂州西北接荆湖北路,东北接淮南西路,这两路都是隔江相望,而东面接壤江南西路,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尤其陈庆准备把水军主力安放在江夏,战船从江夏出击,不仅汉水和鄱阳湖湖被控制,整个长江中游都被江夏水军控制了。
也是这个缘故,天子赵构开始反悔,想把鄂州收回去,但陈庆怎么可能允许?
陈庆请众人坐下,两位知县显得有些拘束,张舜笑着给陈庆介绍道:“这位李县君是衡阳知县,绍兴二年进士,是衡州常宁县人。”
身材黑瘦的衡阳知县起身行礼,“卑职李巩,感谢殿下栽培!”
陈庆笑着摆摆手,让他坐下,另外一名主动起身行礼,“卑职苏玄生,岳州巴陵县人,在零陵出任知县已经三年。”
张舜补充道:“苏知县也是绍兴二年进士,那一年朝廷录取了五百余人,遍布南方各县。”
陈庆点点头笑道:“你们二人都不错,顾大局,识时务,勇于进取,人说州治所在的县官是最难当的,上要仰视州府,下要安抚乡绅,就像女人裹了脚,战战兢兢,步步谨慎,生怕说错话,走错路,我也知道,你们这一来,上司肯定不容,但你们放心,你们既然敢走出来,那我陈庆一定会替你们保驾护航,让那些不愿与我合作的人,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陈庆这话说得很霸气,毫不讳言表示他要收拾衡州和永州的官员了。
两名知县对望一眼,目光中都松了口气,他们两人这次来成都都冒着极大的风险,可以说都押上了他们的仕途,如果知州不走,那只有他们离开,站队不同,已经难以在同一个屋檐下共事。
陈庆话题一转,又把语气缓和下来,笑问道:“我记得衡阳和零陵以前匪患严重,后来又私盐泛滥,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衡阳知县李巩欠身道:“之前的匪患只要是刘光世的溃兵导致,现在已经全部被扑灭,不光衡阳县,衡州境内也没有匪患了,至于私盐,以前确实很泛滥,不过去年盐枭张泰被彻底剿灭后,南部的两个小盐枭似乎震慑住了,已经退出了衡州,现在都是卖川陕官盐。”
陈庆点点头,又问道苏玄生,“零陵县呢?”
“回禀殿下,零陵县和衡阳县完全一样。”
旁边张舜暗暗叹息,和雍王殿下交谈的机会多么难得,这个苏玄生却没有抓这个机会多多表现自己,怎么能说零陵县和衡阳县完全一样,难道零陵县就没有自己的特点?
“说说困难吧!”
陈庆笑道:“目前零陵县有什么困难,然后衡阳县也说一说。”
这次是明摆着是让零陵县先说,把机会给了苏玄生。
苏玄生连忙道:“零陵县最大的问题还是交通不便,非常闭塞,虽然物产丰富,却运不出来,那么多山货都白白烂掉,实在令人心痛。”
“湘江不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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