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咱哥俩商量个事吧。你看,斐儿她逃都逃了,明早大婚前也不见得能找回来。这样吧,你瞅我宫里谁最顺眼,我就把谁当公主嫁给你,駙马待遇绝对不会打半分折扣。」
王子衿也对他笑,遗传自母亲的漂亮杏眼忽闪忽闪,少了平日的流里流气,反而有几分天真烂漫的感觉,看得赵承义心跳都快了两拍,一不留神就着了道。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駟马难追。」
「好!我瞅承义你最顺眼,你嫁给我吧?」
「啥?!」
斐然公主的大婚典礼拂晓就拉开了帷幕,其规模之大、规格之高,简直震惊了八方来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大婚呢。
英俊的宋帝执着斐然公主的纤纤玉手,踱步到俊美的王将军面前,亲手把妹妹的手交到自己最信任的师弟掌中,「朕把她交给你了。」
将军凝视着帝王的眼睛,郑重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臣若相负,天诛地灭。」
帝王轻轻一笑,「四师弟,演过头了。」
将军眨眨眼,「对你说的,不行吗?」
帝王微怔,转身,走回皇座,什么也没有说。
一片喜庆的礼乐声中,将军的表情有些悻悻然,他好不容易认真个一回,人家还不相信、不领情,得,慢慢磨唄,反正他们已经磨了十多年,掐过无数次架,也滚过不少次床单,以后继续磨就是了。
王子衿如是想,便就又豁达了。他爹娘就是太重情才都走得那样早的,当真应了情深不寿那句老话。他娘为救他爹落下过病根,在他五六岁的时候病死了。他爹好好一土匪头子,不弄个压寨夫人给他当后妈,反而学文人玩殉情,一年过后也随他娘去了,留下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让那时七岁不到就成了孤儿的王子衿怨透了自己的大名——王子衿,因为他爹名唤王青,他娘闺名悠悠,这句话是他那大家闺秀出身的娘教给他爹的,也教给了他,但他寧愿一辈子当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也不要文邹邹地跟什么人生死相随。
所以,王子衿一直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正经八百地讨个折寿的媳妇儿了,也不会正儿八经地对什么人许下承诺,因为养媳妇儿太贵,许承诺太重,他不过是个泼皮无赖,轻浮又轻佻,给不起那些个贵重玩意儿。却不想,有一天他会拥有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还会有这样一双手,让他想要握住,一辈子,不松开。
欢宴一直进行到月上中天,王子衿不知被宾客们灌下了多少酒,在师兄师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往喜房走。
「没想到三师弟如今这么不堪酒力,我师兄弟几人难得团聚一次,他却早早就回宫歇息了。」大师兄望舒略有遗憾地感叹道。
「他好着呢,只是不跟你们喝!」王子衿晕晕乎乎地脱口而出。心说,赵承义要是跟你们喝了,那谁坐洞房里等着老子去?
可他的师兄师弟却理解错了,「原来,三师兄还是在意我跟大师兄一起对付师父。」小师弟嬴小岳语气颇为无奈。
「没没有,他就是,就是……」王子衿赶紧为赵承义辩解,却因为酒喝得有点多,一时想不起好理由,有点大舌头,总不能直接告诉师兄师弟赵承义不跟他们喝酒是因为要换装成公主跟他洞房吧。
望舒向来不会为难人,见王子衿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就主动转移了话题,「四师弟,公主不是别的女人,你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切莫再像以前那样儿戏了。」
王子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这几年望舒是越来越有师兄的架子了,虽然年纪比他还小几岁,但说教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嬴小岳已经是个少年人的模样,终于摆脱了当年谁都想捏一捏的包子脸,不过性格依旧活泼,「大师兄,没看到四师兄都快不耐烦了吗,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快扶他去洞房吧。」
王子衿闻言,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是小师弟最懂我。」
嬴小岳挑眉,「那是!哦,对了,差点忘了把香囊给你了,里头放的是孕果树开的子孙花,虽然不像孕果那般有滋阴促孕的奇效,但也能提高怀孕的几率,喏,师姐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王子衿接过香囊,狐疑地看了嬴小岳下身一眼,「我说,你那么快就搞大了师姐的肚子,害得师姐要在南詔安胎不能参加老子婚礼,不会就是用了这玩意儿吧?」
「呸!」嬴小岳挺直腰闆儿,努力显得比王子衿高一点,「我那是真本事,你个一把年纪还没当上爹的老男人才需要用这个呢!」
「小子,想打架啊?」
眼见两个酒喝多了的师弟就要掐起来,望舒赶紧当起和事佬,趁还未开打之前,把王子衿送到洞房门口,又拽着嬴小岳回客房安歇。
王子衿推开门,龙凤烛灯火通明,他的新娘披着红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精心佈置的婚床上,那叫个端庄大气。可还没等他欣赏个够,那人已经一把掀了盖头,甩到他脸上,「王二狗,你们在门口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一天不跟人打架你皮痒啊?要不,朕给你松松骨?」
王子衿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