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的猫儿安静的待着,就连盯着他的剪水双瞳亦是一片平静,无波无澜,把所有赌注都放在他身上一样。可是他感受到了她的信任。手里的重量化为某种能量包裹住他的心,渐渐的,他又找回了自己。
萧何慎一句话也没说,眼瞼抬起的瞬间万箭穿心。飞机上再无任何声响。直到他暴力破解机长室的那扇门,将人头如球类般用力拍在机窗上,发出果酱般的噗哧声才为这趟二十小时的飞行画下句点。
「慕儿,你害怕吗?」
阳光重新洒在身上,应该要感觉到温暖的为何她仍然止不住颤意。沐慕半瞇着眼仰头看向背光的男人,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得出个轮廓。她明白自己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她不太清楚有没有办法回復到以前一样。
她摇了摇头。幅度之小,有跟没有一样。可是男人却满意的笑了。
「慕儿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说完又像从前一样在她脸上蹭了蹭。
也多亏了这个动作,沐慕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她想开口,却被男人制止了。沐慕迟钝的移开视线,看看这个第一次踏上的国家,果不其然,地上又都是倒满一具具的尸体,她不确定这些是当死、已死还是未死的。虽然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但有一件事她非常清楚。萧何慎决定脱离掌控了。
「萧何慎……你会有危险吗?」
她不清楚她背后的组织是不是就是他爷爷萧太清,可就算真的是萧太清,虽然他们家的基因似乎都带着精神病,作出这些疯狂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也不难理解,但这么与联合国敌对有什么意义?别说好处,好处一定有的,好处不外乎就是他们的娱乐,但意义在哪?与联合国甚至是全世界努力生存下去的所有倖存者敌对意义究竟在哪?
沐慕并不觉得单纯的乐趣能让这些神经病疯狂的一手搅乱世界秩序,必定有其他因素在,那么那些其他因素是否代表着不同立场?能够达到自己享乐的目的同时又能让对方得到他想要的?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迈开步伐,皮鞋登登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很清脆,可听在沐慕耳里却有点模糊,有点像是埋在水里拍打的声音,真是奇怪。
「慕儿累了的话就睡会儿吧,我会准备好等你醒来的。」
唔,也好。如此作想,沐慕便在萧何慎怀里睡去。
萧何慎抱着他的小猫往前面的宅邸走去,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依然清脆,可倒落在脚边的肉躯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所有被派过来的下人都断了气,似断线戏偶倒落在青青草地上。时序已然进入冬季,可今日一轮日阳却难得炙热,人工植入的草皮被鲜血浇灌,从来觉的红配绿狗臭屁的萧何慎反常的满意这配色。铁锈味鑽入鼻腔,还带有点甜腻,但他坚信那丝甜是来自于怀里熟睡的猫儿。
「三少爷。」老僕苍老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萧何慎终于停下脚步。「喔?萧太清竟然派你来?他也还真捨得。」
老僕的视线越过萧家三少爷,看见他来时的那条路上歪歪斜斜倒了将近二十具尸体,心下暗自叹气,面上却不起波澜。「三少爷,现下活人难寻,您还是手下留情点吧。」
这句话讲得实在是事实。现在这座宅子外可有多少殭尸想爬进来,把里头这一些细皮嫩肉的鲜食吃乾抹净,西元时要是给他这样杀倒无所谓,可现在受感染的人类越来越稀少,都快要没立场让他们作家僕了,萧何慎这一回来就大开杀戒,要是被剩下的僕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况且他也一直搞不清楚,明明西元时的三少爷对谁虽然都保有礼仪的校荣,但骨子里也就和他太爷一样冷冷清清的,怎么末世来临后常常都要给他收尸呢?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萧太爷也不曾有这般行径啊?
「萧伯,如今这栋宅子里还有多少人?」
萧伯不太明白他是问家人、僕人还是实验体。「如今仅剩萧太爷与萧二爷、七少爷和八小姐是清醒的,家僕仍有……」他的视线再度扫过萧何慎身后的一具具尸体,「仍有四十八位。实验体恕老奴不知。」
至始至终萧伯都不曾把视线落在萧何慎脖子以下,但他的馀光仍能清楚辨别他怀里的女人是从没在萧家出现过的,他祈祷这看似灵巧美好的女孩子不要是萧家三少爷的新实验体。
「既然你在这里……嗯,挺好的。」萧何慎听了人数后没有什么反应,好似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他又低下头看看猫儿的睡相。
接着萧伯看见不可思议的一慕,萧家三少爷竟然笑得如此温柔。他在萧家待了一生,从小看到大的萧何慎从来不曾拥有过什么真挚的感情,这绝对是他六十六年来看过最难忘的画面。萧伯实在太震惊了,以至于萧何慎抱着那个能让他露出笑容的姑娘走远后他才想起,想起萧何慎离去前交代他要准备好食物送到他房间。
沐慕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窗框的模样映在白色的被子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里只有她一人,萧何慎也不在。她本想翻下床的,身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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