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我没帮你的忙,没帮她的忙,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做。」
「都行。走吧,要拜别大家长了。」他拉着我往大厅去,如同订婚仪式一样,大厅里里外外都挤满了围观人士,幸好我还不算矮,我们勉强挑了个好位子站,大家摒息一同往一道门看去,期待下一秒,穿着白纱的新娘子会从那一道门走出。
「花飞。」他轻声喊了我一声,我应声转头,却发现陈洁奇在打量我,噢,不对,他是对我这一套小礼服產生了兴趣。
「你喜欢我这套衣服?不然我们现在去换装,你穿我的,我穿你的?」
「不用、不用,你穿这套很漂亮,别破坏了。」
上次订婚穿小洋装才被他称讚过,现在穿小礼服也被称讚,都说业务嘴甜,我看陈洁奇其实适合去当业务吧?
「喂,陈洁奇,你像个老头子耶,你知道吗?」我故意酸他,在他面前挥挥手,阻止他再用老头子的目光看着我,他本来要解释,但身旁一阵哗然,万眾期盼的新娘子登场,长长的白纱拖曳在身后,小姑姑由福气的妇人牵出房门,这一家目前辈份最大的陈阿叔与阿婶坐定在大厅上,小姑丈早已等在前方,他伸出手接过小姑姑穿着白纱手套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甜蜜、幸福都包含在眼神之中。
我的手突然被碰了一下,低头一看,陈洁奇的手正悄悄的握住我的手,我惊讶的抬头看他,他也低头看我,只是一抹微笑。我的注意又再度被大厅里正上演的拜别吸走,只隐约感觉到手心传来陌生的温度。
小姑姑和小姑丈一齐跪下,先是小姑丈对阿叔阿婶说着会照顾小姑姑一生一世的誓言,接着是小姑姑对兄嫂的不捨与尊敬之情,一点一滴,一字一句,眼泪顿时爬满整张脸,新秘在一旁交代她要记得把脸提高,免得把妆哭花了。
然后,谁说兄嫂就不够资格坐大位?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陈阿叔和陈阿婶哭得淅沥哗啦,交代小姑丈一定要好好对待小姑姑,然后四个人全挤在一团哭惨了,这一幕,完全只有性情中人才明瞭。
拜别后,小姑丈扶着小姑姑坐上新娘车,还掛着泪痕的她深深的看了这一个家,还有爱她照顾她的家人后,丢出一把扇子。
「对了,陈洁奇,你怎么不是伴郎?」
我们跟着新郎新娘的脚步来到门口,陈阿婶拿起一盆水往小姑姑离去的方向泼,有些水溅到我的脚,冰冰凉凉的,我突然意会到它与手心里的温度不同,心情有些复杂更是难解,关于两隻手交握在一块的原因。
「小姑丈有太多朋友还打光棍,各个争着要当伴郎,轮不到我。」
除了新娘车以外还有六台坐满了伴娘伴郎的礼车,纷纷跟上车队,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了。从这会儿开始,才会真正觉得,小姑姑嫁了,但她绝对可以嫁得很好,很幸福。
「快、快,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陈洁奇,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善后?啊,你在忙?好、好,我替你做,你忙吧!」
陈阿婶大声嚷嚷着,然后越过我们,开始要那些跟着去喝喜酒的婶婆们准备好,一台厢型车就停在门口,准备载他们去喜酒会场。
「你还不去准备?」
我也不是迟钝的人,陈阿婶那嘴角掛着明显的笑意,我完全明白。
「你真的不跟我们去?」
「不要。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硬是扯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
「那你要记得小心,等我回来。」
我撇撇嘴,不想回应这个话题,只提醒他,现在全部的人都准备好了,都爬上厢型车,只剩下他东西都还没拿,他的行李、他的作业。
只见他匆匆忙忙奔进屋里,再匆匆忙忙的扛着一袋行李,朝我挥挥手,然后一口气跳上厢型车,这班吃喜酒的巴士就此展开旅途。
我瞪着车子的烟屁股,不怎么情愿的回想他再三交代的话。
等待,哪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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