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吃完饭就去午休了,本来我也有些睏意,但我勉强逼自己清醒,这睡到十点才起床的人有什么资格再睡午觉?
我先在房间里做想像练习,假如今天还是买不到机车,那我就得学会怎么骑脚踏车,等练习到一定程度时,我信心满满的出去牵脚踏车,找个阴凉处开始奋斗。
首先,这个古早味脚踏车座垫比一般的还高,而且是高出许多;再来,它无法变速;最后,它其实生锈得很严重,估计再骑个一年肯定暴销。
先做了初步的评量后,我小心翼翼的跨上脚踏车,努力的保持平衡,然后往前骑,一开始很顺,直直骑都不是问题,可偏偏在转弯的时候,碾到了小石头,人都还来不及啊啊的尖叫,便很成功也很不幸的「垒蚕」了!
幸好皮厚,而且最近都没怎么运动,胖了不少,只有手掌擦了一点伤,红色的血珠缓慢的冒出,一滴两滴,便凝固不动了。
奇怪的是,我是会骑脚踏车的啊,国中骑了三年的脚踏车,放单手、双手都难不倒我,同学朋友们都羡慕我这个技能,怎么现在一骑就倒啊?
想不死心再来一次,结果脚踏车先一步让人牵了起来,那个好心人浑身散发着好心人的模样,结果一看脸,还不就是那个陈洁奇,等等,今天第几次见到他了?
三次!
我们有熟到一天见三次吗?可是就算他现在不出现,晚一点要去看机车,我们还是会见第三次面,所以买车的欲望还是说服了理智。
「谢谢。」
人以礼待之,他人必以礼回之。所以我乖乖的道谢,然后将手心的血珠轻轻的抹去,他应该没看见我刚才的蠢样吧?
「你不会骑脚踏车?」
「会!我会!」不想被人看扁,志气这种东西虽不是人人都有,但至少我有。
「可是我刚刚大老远就看见你摔倒,很想在你倒地之前扶你,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你现在还要再试一次?你受伤了不是?」
「没什么伤,别大惊小怪的。」
「那你为什么要骑脚踏车?」
我想把脚踏车拉过来,陈洁奇硬是将脚踏车抓得死紧,那眼神有我蹧蹋了脚踏车的意味存在,一时气从心来,那种做事不顺心也不顺的鬱气被这么一件小事,给激了出来了。
「我买不到机车就只好骑脚踏车,这还需要问吗?」
「我想早点起床陪阿嬤去捡回收,我不想让她再这么辛苦,而且天气这么热,如果她一个人在外面昏倒怎么办?所以有机车才方便啊,但现在买不到机车我也认了,努力学骑脚踏车还被责问!
对,我知道我现在才想弥补阿嬤来说太晚了,不过至少从这一刻起,我是陪伴在她身边的,连这么一点努力都要被抹煞,那你还想要怎么样?」
气愤一直像蒸气一样往外喷发,目标不是陈洁奇,而是一种压力,在阿嬤的生活里產生15年空白的压力以及意识到阿嬤愈来愈老必须做得什么弥补她的压力,如果可以将它喷得愈远愈好。但是当气愤过了,理智稍稍回復一些,就会发现陈洁奇被颱风尾扫到,他那清秀的脸庞涨红了,在我读来是充满了尷尬与不安,啊,老脾气又犯了!
「那个……」我试着挽救一些,可是说些什么?我很少安慰别人,我其实也很少这样爆发的啊。
「所以你觉得我很讨人厌?」
什么?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可是你刚才说的一字一句都是针对我,是不是我一直叫你花飞,你不开心?」
「没有……花飞,花飞这个名字我还可以接受啦。」
这大热天里,我的后脑勺竟然开始冒冷汗,想不到陈洁奇受了伤会是这样的反应,一副小孩子难过讨糖吃的模样!
「那我帮你把脚踏车牵回去放,再一起去看机车?」他苦瓜脸瞬间变成小白花,笑得开心极了,而且我发现,我竟然松了一口气。算了,是我理亏在先。
「你怎么那么白啊。」
「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好像不容易晒黑的意思。」
他牵脚踏车回去的速度也很快,但骑车就不快,我们这次骑去隔壁镇,那里比较热闹,繁荣的街道也不只一条,所以机车行更多,这次总算在一家机车行看见中意的了。
「这台红色的不错。」我说。
「我觉得银色这台不错,买车最好还是买不显眼的好。」他突然小声的说:「而且哩程数是会造假的,那台车看起来中等,店家虽然有整理过,但还是看得出刮痕很多,表示这台车常常摔,不太优。」
他观察的很仔细,我不由得再细瞧那台红色的,也跟着说:「而且胎纹一边薄一边厚,它以前的主人喜欢压车?」
陈洁奇看我也学他轻声细语,笑着回:「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银色那台好了。」
「可是那台银色被别人订走了。」
我顿觉晴天霹靂,「那怎么不早说?害我愈看愈中意它!」
「我只是顺便灌输你选车的眉角,刚刚老闆有说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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