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空气都象凝固了似的,寒风凛冽,冷风嗖嗖的刮在脸上,像刀子划似的,又冷又疼。
「这里就是北方“唯一的春天”吗?好冷。」卡雅手中的锡杖一点一点地消失,脚下符纹勾勒而成的法阵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向被脚下的冰雪吸收似的,在原地消退。
「这个卷轴也不能再使用了。」卡雅身后的芝羽摊开了手中古老的卷轴,原先密密麻麻的咒语变成了一面单调的白,现在的这个卷轴,不再价值连城,而是再平凡不过了。「真可惜。」
「那种东西就丢了吧,已经没用了。」乌尔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指往前方一指:「赫本就在那前面。」
随着一场凌厉的寒风吹过之后,小镇立即变得清瘦了。半结冰的小河像一条地毯,静静的铺在了村边,枝杈露出了崢嶸,街道似乎也变得更加宽敞,幽幽的街巷一眼便望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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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乌尔。好久不见。」小镇里的一处老酒馆,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坐在吧檯的凳子上说着,偏过头来,模样竟和乌尔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双眼睛的顏色更深,是午夜的蓝色,而如冰似雪的外表下,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温暖、但疏离。
「已经有三百年以上了。」乌尔毡落身上的冰晶,领着身后的两个女子走了进来,向他点了点头。
「魔女卡雅。半兽族芝羽。」卡雅介绍着自己和身侧害羞的女孩,勾起俏美的嘴角,眼角的笑意别有所指:「希望共事愉快,兰斯洛特之子。」
迦纳˙卡雷顿略显讶异地看着她,客套的表情竟有一丝龟裂,只是很快又回復了风平浪静的模样。
「呵呵,乌尔,你带来的朋友还真有趣,看来这几百年间,你过的很精彩呢。如此,我就放心了。」迦纳晃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光华流转,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着所有人的视线。
「哥哥,还是谈正事吧,相信你约在这个酒馆,并不是专程想观察我的同伴的。」乌尔看着他平静地说,却好像看到了更久以前的他。
这里是他们童年时的祕密基地、是龙族亡国时他们分手时的庇护所。
快乐的回忆、悲伤的回忆、开心的回忆、仇恨的回忆,好像都是在这间窄小老旧的小酒馆中交织上演的。
日子在脚下踩出平静的声音。终于,他们也不知不觉地成长了。陌生却又熟悉。儿时的影像是珍贵的,回想从前,在易碎而晶莹的玻璃柜里,新的生活代替了回忆,填补了他心中的空白。
伊莉丝,你还好吗?会害怕吗?
他不禁开始想起了那个恬静的精灵女孩,他的妻子,他的挚爱。
「正事?」迦纳苦涩地笑着,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他抬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后,从酒柜里取出了新的酒来款待他们。
「你也成年了。我想在开战前,和你讲讲我们的父王失败的理由,还有我为什么有自信在半个月内就完成復国的原因。所以才会和你约在赫本这个空城里。」
琥珀色的美酒,一杯杯的斟满,而卡雅也意味不明地抬头凝视迦纳渐冷的目光。
「并不是因为前来攻打的魔族太强,也不是因为龙王的力量不再。事实上,灭了我们祖国的,不过只是魔族一些擅自行动、自称领王的傢伙罢了,怎么样,可笑吧?这样的他们,竟然取下了传奇一般龙王的性命。」迦纳黯然神伤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讽刺地说。
「那是…………怎么回事?」乌尔沉声问道,很压抑的样子。
「别急、别急。」迦纳抬起杯子轻啜一口,转头却是望向卡雅嫵媚的脸:「魔女卡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这件事或许和你有关。」
「…………说吧,这些陈年旧事,是时候该有谁翻出来检视了。」卡雅动人心弦地轻笑,笑声盈满整个酒馆,然而酒红的眼瞳却隐隐透着晶亮的水光:「关于龙族痴情本性的悲哀,关于长生不老的悲哀,还有,关于生为人类、生为王的悲哀。说出来吧,龙王的儿子,如果是这么像他的你说出来的话,我或许就不必再憋的自己内伤了。」
「你果然认识父王,只可惜你的名子…………」迦纳叹着气。「罢了,这样也好…………」
「乌尔,你还记得母亲出意外前的样子吗?」迦纳转头问,似乎十分怀念,却也不是快乐的样子。
「记得,虽然父王对她很好,但我知道她几乎从来没真正快乐过,她一直是寂寞的。」乌尔淡然地说。
「那是因为父王心里真正住的那个人,不是她。」迦纳午夜篮的眸子很深,比夜空都还深:「所以她才落寞,那些无上的荣宠;那些柔情蜜意、海誓山盟,全都不是她的。」
「你那时还很小,被管家藏在扫除间里的暗格,而我则被父王藏在王座后的密室里,从一个小孔里看着一切,所以我的映像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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