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何存律柔声道。
「嗤。」她低下头,眼睛瞬间有点酸涩。
「还有,不要难过太久。」他淡淡一抹笑,她听见他声音中的涩然。
易渺忽然伸出手,「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他从外套口袋拿出来,递过去。
她朝着萤幕滑了滑,点了几下才还给他,「我把我的号码删掉了,讯息也通通删掉了。怕你突然太想我打电话过来。」
存律依旧保持沉默,把手机收进口袋。
她笑着说:「你回去吧,今天玩太晚了,我想早点休息。」
他点点头,脚步却没有移动。
易渺再次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家里。
何存律站在原地,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着那个黑色戒指盒,摸了它一整天,始终没能拿出来。
原来今天还是看着她的背影难受的日子。
看她走进家门,他拿出手机,传了一个讯息给陆振宇。
「代替我好好照顾她,无论发生什么事。」
何存律想了想,又传了一句:「谢谢你愿意答应我的要求,还有为她做的所有。」
他没有想要看陆振宇的回覆,于是将手机关了机,独自一个人开车到那个音乐公园,把车子停在路边,开着窗,就这样听了一整晚的街头歌手唱的歌,似乎慢慢失去时间观念。
这一天来的有点快。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比起预料中还要难受。
副驾上的纸袋,里面装着长颈鹿玩偶,她忘了带走。
他知道,她也许会辞职,也许会离开,也许她删了他手机里面她的号码,就是为了要好好结束,不知道会分开多久,也许半年?也许也许再也没机会见面。
即使是他的悲剧,他也希望不要和莎士比亚的悲剧一样,两败俱伤。如果他是马克白,那么她不会是马克白夫人,他是奥赛罗,她一定不会是苔丝狄蒙娜。
在这个充满伤痕的世界里面,他不要她在里面饰演任何一个角色。
他只要她当一个买票的观眾,散戏了,就该回到她的生活,然后渐渐淡忘,从前有一个剧本,像命运一样,上演了一场狗血剧,渐渐淡忘,渐渐淡忘,忘了在木棉花下,在海芋田中,曾经有那样一个人,孤独地念着台词,完成了一幕幕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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