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颈子好像觉得有些麻麻的,偶尔似乎会有刺疼感,但似乎都不是很严重,就像是被虫子咬了一般。
老和尚转了头叫小和尚去拿镜子,趁着这当口又问:「除了昨天梦魘的那事,家里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看你好像是被什么抓了。」
周耕仁变了脸色:「被抓?是不是又是那畜牲?」
「应该不是,你别烦恼。」老和尚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才道:「不像是精怪,倒像是阴气。」
周耕仁怎么想也想不透,只道:「我又没上坟,哪来的阴气?」又仔细地想了许久,除了昨天早上老母发疯、和阿兄吵架,后来在秀英家陷入梦魘后又到庙里求救以外,剩下的事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周明雄晚上宣布要将一名陌生女人收房的事,周耕仁本还想趁着小和尚不在的时候吐槽一番,但才要开口就看见小和尚抱着镜子跑了过来,也就不好再开口,只接过了镜子左右照着。
他摇头摆脑地照着镜子,这才发现左边的颈子似乎有些原本并不存在的印记,他试探性地戳了戳像是瘀青一般的印记,果然感到了像是蚊虫叮咬一般的疼痛,其中一处更加紫黑色的点更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道:「这是什么?虫子咬的?」
「那是阴气。」老和尚看着周耕仁那齜牙咧嘴的模样,道:「不过是有阴邪想伤害你却没伤成,放一阵子就好了。」
周耕仁觉得自己倒楣透顶:「老师父!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不是都说天网恢恢吗?但是天云镇是什么破地方?有吃人的畜牲就已经够倒楣了,竟然还有什么阴邪?那阴邪又是什么?」一面说着,又将手中的镜子塞给了小和尚。
小和尚接过了镜子,替师父回答了这道简单的问题:「所谓的阴邪,就是一般人说的鬼啦!」
「嘶──小孩子有耳无嘴!」周耕仁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却又忍不住望向老和尚问:「老师父,这是真的?」
老和尚点了点头,又宽慰他一句道:「你把佛牌带身边就好。」
「但是那佛牌……」周耕仁扭扭捏捏地说道:「我给了秀英,就是我的那个。」一面说着,还举了双手竖着大拇指相对着弯了弯,说明了彼此的关係。
老和尚一顿:「那昨天……」
「不好意思啊!我担心她会害怕,最后就留了庙里的那个师父给的八卦牌……师父,没关係吧?」他是这么问着,却也想着若老和尚说「有关係」,他就要想办法多买个几桌素菜给老和尚赔罪。
老和尚神情一顿,道:「没事,那块佛牌既然与女施主有缘,给她带着也无妨。」
周耕仁只觉得老和尚的表情不对,但也拿捏不准究竟老和尚在意的是自己将佛牌转赠给他人或者碍于秀英在天云镇的名声当真不好的事──若是前者,那倒是他做的有几分不合乎人情,但若是后者,他就要跟老和尚好好说说,秀英可以说是整座天云镇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好女人。
只是在这当下似乎也不是什么与人分辨的好时机,周耕仁见彼此面上还过得去,也就含糊地将把佛牌给出去的这件事给带过,又道:「老师父,我昨天从你这里回去以后就都在家待着了,你说,那阴气会不会是……藏在周家里不乾净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
周耕仁忽地喃喃念道:「但是今天是佑安结婚的日子啊!这么大喜的日子,应该鬼怪都要退让才对不是吗?」
听说鬼怪都害怕敲锣打鼓、烟火喜庆,就算周家的哪个偏僻角落处藏着妖魔鬼怪,总也不敢出来才对?
「那是今天。」老和尚向他解释道:「也或许只是路过的阴邪,只要带着护符,就不必在意。但也要记得这护符不要离身,否则那阴邪如果去而復返,恐怕也会伤害到你。」
周耕仁听了可紧张:「但是我那姪儿怎么办?还有我阿母、我阿兄他们都没护符啊!老师父,你看……」
「你也知道镇上的人已经都不信神佛了,前天给你的那块佛牌是寺里的最后一块,是供了二十多年的佛牌。」
周耕仁忽地颓丧了下来:「那要怎么办?」
老和尚也是心慈,当下便宽慰道:「在这里想也是没有办法,不如我趁着吃办桌的时候给你看看吧。」
周耕仁闻言眼睛一亮,道:「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老师父!我们周家的安寧都靠你了!」
老和尚听了又是一句佛号,道:「施主,我也只能尽我的微薄之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现在的周耕仁敢拍拍胸脯保证自己是镇上两座寺庙最虔诚的信徒,听了老和尚的话也压根儿不担心,只道:「老师父!你的功力我是一清二楚的!那块被你供了二十多年的佛牌都这么有用,别说那兽仙看了也要退让三分,要抓隻小鬼对你来说一定也不是问题!」
老和尚含蓄地笑了笑,并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强烈马屁而感到骄傲,只道:「我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他放在心里头没说的是:这座山里的小镇被兽仙侵占太久,虽则神佛都还在,但究竟也已势微──虽则超度个普通的阴邪不成问题,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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