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大怒:“厚颜无耻!你可婚配?同乘一车的两个男子和你是何关系?你父母可知你在外如此无状?!”
他大约以为,提起父母夫家,朱暄不羞也要羞了。
“我不曾婚配,那两个男子都是我的男宠,我父母一概知晓,且不曾阻拦。”
朱暄冲那些懵懵懂懂的女学生勾唇一笑,她生得美貌,又惯于上位者的姿态坦荡,一笑勾得她们心里小鹿直跳。
不就是上课吗?!谁还不能当夫子咋的!
朱暄遗憾道:
“自然,如今只有两个,有些少,我日后定会勤学努力,争取娶更多男人!感受么?实在好极了!怪不得男人喜欢三妻四妾,这滋味儿谁试过谁知道!”
她对瞪大眼的女孩儿们谆谆告诫:“你们一定要好好念书,争取做官,以后十个八个男人娶回家,孝敬父母呀!”
满屋子少女被震得说不出话。
老头的脸“轰”地涌起一头热血。
“大胆!大胆!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打这个不守妇道的娼妇!抓她去沉河!”
一群侍卫应声而至。
朱暄拿起衣领里的竹哨,这是丘禾给的,她只要吹响,丘禾和九霄就会听到。
侍卫们举起粗长的木杖,冲她围过来,朱暄把竹哨放到嘴边。
谁料她还没来得及吹,两个身影突然跌跌撞撞冲进人群。
“主子!”
木杖一下下砸了下来。
朱暄感受着温热身体上传来的震动,耳边少年疼痛的吐息,牢牢护在自己腰上的双臂。
“你们这是……”
直到丘禾和九霄带人冲进来,把所有侍卫都打倒,朱暄才回过神来。
“先回衙门,请郎中!”
指使周铁杀女的人是冯家人,此事一审便知,然而他只是冯家一个无名小卒,想要证明此案背后是冯琦仍旧证据不足。
——直到镇国公主被亲卫队从冯家救出来。
好巧不巧,下令打公主的正是和冯琦一起从衙门卸任的崔振辉。
“崔振辉和冯琦被杀,崔冯两家败落,我这顿打倒是没白挨。”
少年面色苍白,趴在床榻上,冯五郎在旁边抽噎,面色竟比乔莲还白。
外面刘招娣、九霄等人许久未见,都是嗓门儿大的习武之人,说笑声吵得蚊子在纱窗上都趴不住,屋内静得很。
“冯五郎,别哭了。”
这话一出,冯五郎反而哭得声音更大。
“都怪我,是我胆子小,非要去找公主……呜呜,要不然乔公子也不会挨打……公主,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乔莲咬着嘴唇,没接话。
人家哭得情真意切,难道能说你不要装腔作势么?
朱暄倒是轻嗤了一声,“宝贝儿,假不假啊?”
哭声戛然而止。
冯五郎张着嘴:“……公主?”
朱暄叹了口气:“我们初次来历州,谁都不认识,不正是你让守城人把我们抓去冯家的么?”
“侍卫打人的时候,急匆匆闯进来的也是你,你巴不得乔莲被打死才好,对不对?”
冯五郎急得赤头白脸:
“是因为乔公子挨了打,我没挨打,公主就这么污蔑我吗?!可当时我也在护着公主啊!我只是幸运!才没有和乔公子一样受伤!”
朱暄:“你没受伤不是幸运,而是因为你姓冯。”
乔莲用手臂支起身子,听得耳朵都立了起来。
“当时你和你的’哥哥’们一起被送到幽州府衙,本宫就看得出来,你们绝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哥哥是连点心都不肯吃一口的榆木脑袋,怎么会容得下你这样巧言令色、讨好卖乖的弟弟?之所以留着你,只是想看看是谁把你送来的。”
“后来……你挑拨本宫和定国侯的关系,说定国侯和历州府尹有私情。”
——一切就很清楚了。
冯五郎白着脸,没吭声。
“这趟带你来,原本也是要送你回家——冯家虽然败落了,但你家人都还在,回去吧,比在这儿想着他们掉眼泪强。”
冯五郎收拾了包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毕竟他是空着手来到朱暄身边的——嘴唇颤抖,还想最后一搏。
“公主是因为知道我是冯家人,才不肯要我的吗?我陪在公主身边这么久,公主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乔莲侧耳听着,假装自己不存在,实际上耳朵尖尖都要立到头顶上去了。
他在幽州府衙,就是因冯五郎的存在感到威胁,才主动献身的,原来,公主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吗?
朱暄“唔”了一声:“多少有点喜欢吧。”
冯五郎的眼睛瞬间亮了,乔莲仄仄地趴回床榻上。
“毕竟养你挺便宜的,让厨房送点吃喝点心,就能陪一天笑脸。”
冯五郎:“……”
“但不要你,不是因为你是冯家人。本宫若是想,你就是西北蛮夷柯达翰的亲生儿子,也一样要,不要你单纯是因为……本宫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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