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石先生,幽州来信!”
算着日子,妹妹几日前就该到幽州了,莫文渊接过信,不知为何,心突然发起抖来。
石大山:“哟!这是捷报吧?肯定是捷报!”
送信人低下头,不发一言,二人都觉察到不对。
莫文渊嗓子发抖,手指也在抖,险些把信封扯烂,好不容易展平信纸,看到上面最显眼的几个字:
【幽州被历州周边五县联合围攻,定国侯伤重,命在旦夕……】
“刺啦”一声,信纸被生生扯成两半。
·
半月前。
朱暄和莫文鸢正在花天酒地。
幽州打得并不容易,不论是乔莲率领的二十艘船、幽州府衙、还是离岛上的乔家老宅,都进行了殊死搏斗。
乔家本就是水匪起家,很有一番搏命斗狠的勇猛,乔老太爷年过花甲仍能提刀,就连后宅的乔大夫人都卸下钗环,换上劲装,带家人奋勇抗敌。
若非趁其不备突袭,对方措手不及,只怕激战时间还会更久。
因而最终得胜后,以庆功宴犒赏三军必不可少。
宴会上,朱暄坐在首位,莫文鸢和曹舟以下分水陆两军,欣赏光着上身显露出结实肌肉的舞男随鼓点起舞,时不时吹口哨欢呼。
朱暄侧头,往身后的桌案上放了些瓜果,好脾气道:“乔莲,总要吃点东西,要绝食吗?”
乔莲今日也被装扮一新,头发是他最爱梳的细辫子(侍从倒是想换个发型,然而他拼命抵抗,摆出了宁可砍头也不梳头的架势),身上衣裳水红的薄纱布料只有巴掌大小,要透不透地很是勾人。
乔莲面上并无羞耻尴尬,他静静无声地坐着,如一尊精美的石刻雕像,听到朱暄让他吃东西,就木然地伸手拿果子吃。
朱暄笑了笑,伸手去摸他胸口的小辫子,说:“乖,待会儿还有更好吃的。”
手指从辫梢摸到柔嫩光滑之处,弹性手感好到惊人,朱暄没忍住掐出一点指痕,乔莲石刻般的脸终于红了——不是羞怯,是愤怒。
“放开我。”
“我偏不放。”
朱暄火上浇油,又笑着用指尖勾了勾他的下颌,勾到自己红唇边,做出亲吻的姿态。
台下嘘声一片。
庆功宴上,被关在离岛的乔氏族人也被请了过来——乔家毕竟在幽州百年,很有些威望,朱暄要保证幽州日后的稳定,就要尽可能地让乔家俯首。
可以想见,乔氏族人看到乔莲以舞男装扮坐在朱暄身后,乖巧顺从地被调戏亵玩,是怎样的心情——坐在曹舟身后的乔老太爷气得双目充血,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唯有乔莲一人清楚,就在他要出手抓对方咽喉时,那女人毫不设防,魔鬼一样的红唇在他耳边吐出声音:
“你吃了淳于衍的药,总归是没力气,再怎么挣扎也是自取其辱。”
“你不为自己,也总要为乔家其余人想一想——打幽州死了那么多人,却不得不留着乔家满门,不能杀光不说,还要把乔家人请到宴会上好吃好喝地伺候——多少人心里气不过?”
“你乖一点,好好跟在我身边,我保下你全家性命,这个交易怎么样?”
乔莲咬了咬唇,面露希冀:“你放了我,我可以为你打仗!”
朱暄乐了:“我放了你,再把刀送回到你手里,你爹就会让你来杀我了。”
乔莲想反驳,朱暄朱红的指尖按在他唇上:“再说我有曹舟,不需要她的手下败将。”
这话未免残忍。
乔莲目露凶光的双眼渐渐黯淡,紧握成拳的手指也缓缓松开,嗓音嘶哑难听:
“带兵的将军让你坐在主位,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说你是公主,是真的吗?”
朱暄笑着摩挲他的脸:“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乔莲瞪着她:“若是假的……我不能杀你,总有人能!朝廷可以杀你,皇帝也可以杀你!”
朱暄乐不可支:“你以为是真的,朝廷就不杀?”
明明没喝酒,却熏得有点醉,朱暄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以为朝廷不杀我,是不想吗?”
旁人听不见他们对话,只瞧见女子花枝乱颤,还以为二人在打情骂俏,乔老太爷的脸色更难看了。
朱暄笑够了,陡然换上一副残忍神色,冷酷道:
“听说你母亲是采莲女,尤擅歌舞,你名字里也有个莲,去给我跳个采莲舞。”
奏乐声恰在此时停下来。
满场都听到了朱暄的话。
曹舟大喊:“末将要看采莲舞!”说着醉醺醺地用手掌在桌案上拍起了鼓点,醉态引起大片哄笑。
乔莲脸颊涨红,“我不会。”
但哪有人理他。
乔莲被推到堂中央的时候,乔老太爷双目通红,眼里射出的刀子足够扎透朱暄几百遍。
这时堂外响起高亢的通报声,救了茫然无措的乔莲:
“陛下圣旨到——请定国侯前来接旨——”
府衙前很快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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