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划出一条血道来,疼得他“嗷嗷”起来。
“别在这儿号丧!聋了吗?!老子让你下去!”
马仔看向张老大手指的方向,是那片低洼地,小旗尖尖已经消失在低洼地里。
张老大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他。
“那里的火药没炸,你下去,让它炸起来。”
马仔满脸空白,一生精明的他第一次读不懂张老大脸上的表情。
“……定国侯带着人踩上去都没炸,我怎么让它炸?”
“蠢货!你吃的饭都屙成屎了吗?!拿个火把下去,它还能不炸?!”
马仔慢慢地“哦”了一声,看着张老大出鞘的长刀,动作迟缓地接过火把。
“……可它炸的时候,我人还在下面啊,要怎么回来呢?”
马仔四处找寻,想看看有没有绳索之类的物件。
无论怎样,受些伤看来是难免了。
但只要有绳索,可以在点燃火药后让自己迅速腾空,被拉回安全的平台处。
张老大伸出手,按在马仔肩头:“找到引线,亲手点着,大哥相信你可以。”
“等等——”
马仔脚下突然一空!
“去吧,好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家人的。”
“可我没有家人啊……”
马仔被推得后仰,头重脚轻,整个人朝着平台下低洼处的定国侯小旗跌去。
直到这时,他终于后知后觉读懂了张老大的表情。
——现在轮到你了。
·
亲眼看到定国侯人马进山后,毛二带着三百弟兄绕小道冲出了梁山。
他深知一个道理——时间就是生命。
尤其假如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梁州城,赶在张老大还被困在梁山时进城,重新关闭城门,这个道理就更为重要。
自古英雄总要面对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的抉择。
毛二自知有些贪心,他全都要。
山寨里的丑婆娘已经老了,倒不可惜,但城里的蔻娘风韵犹存,定国侯那个小妾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他这次一定要赶在张老大前头,先尝个新鲜。
假如张老大肯向他服软低头,奉他做大哥,那么赏他一点残羹剩饭倒也不是不可以……
毛二快马加鞭,被风吹着,不禁露出一点愉悦的笑容。
前面就是进城的山谷!
穿过山谷就是梁州城!
进了城就是他的天下!
马一到山谷口,被风兜头吹了一脸,死活不肯再走,毛二气急败坏地踢打马腹:
“走啊!你这狗东西!里头漫山遍野的母马撅屁股等着你哩!”
手下也勒紧缰绳,“二哥,马不肯走,这山谷会不会有古怪?”
毛二不耐:“定国侯都把人带走了,还能有什么古怪!梁州守军就那么仨瓜俩枣,还能变出来三万大军不成?!”
他一鞭子甩在马臀上:“一点穿堂风都舍不得吹,不如宰了你炖肉!”
连续几鞭子下去,马终于肯动了,慢悠悠小跑起来。
毛二呼了口气,驾马奔跑出的热汗被山谷里冷风吹了个干净,山谷里静得一丝虫鸣也没有,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的确有古怪。
太静了。
常理来说,五月的山谷最是热闹,狐狸兔子、鸟叫虫鸣,还有猫儿叫春,比城里的戏班子唱得还响。
“二哥,”手下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这里不对劲儿,恐怕有埋伏,要不要撤出去?”
撤?
他能撤吗?
毛二:“张老大问起来,怎么说?”
手下不吭气。
毛二呼出一口气,低声下令:“加速前进!”
三百人一声不出,加速奔跑。
山谷并不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毛二已经看到了尽头的平地。
他极目远眺,感觉城门已经在前方冲自己挥手!
就在此时,只听头顶一声唿哨,那声音清脆剔透,不是女子就是孩童,引得所有人抬头去看。
“小心!稳住马蹄!”
毛二拼命眯起眼睛,大叫:“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见爷!”
只见山顶浓烟滚滚遮蔽视野,一阵地动山摇后,漫天巨石随着唿哨声同时而来,砸得人仰马翻!
哀嚎声遍布山野。
山谷狭窄,巨石砸下来瞬间被堵死。
除了少数人随毛二逃至开阔处,竟是大多数人都命葬与此,还有不少人马重伤,丧失了战力。
就连毛二自己的马也受惊之下把他甩了下来,跑没影了。
“二哥!救我!”
毛二循声望去,方才还在同他说话的手下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压在身下,哀哀大叫:“二哥……我喘……喘不上来气……”
他的马咴咴叫着,不肯离开身侧,似在求救。
那石板极重,但若是十几个兄弟一齐动手,花上一些功夫,还是抬得动的。
毛二大骂:“干他娘的!……他们就是要把我困在这儿!让我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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