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的,还不如就在陇西、河西走廊当地征发驻军。不然要运点粮草,路上运输耗费的是实际所需的五六倍。我打算一人三到四骑,若两三千人走,马匹就要带上万匹,一路到玉门关不仅慢,还扰民,风声也盖不住,何必呢?”
总归都是他决定的,怎么做也都是他说的算。韩祈安觉得再劝也没意义,只好沉默下来,但不放心。
若说杨起辛是因为李瑕不像是个贤主而不高兴,韩祈安则不同,是真的担心李瑕。
那本他也看了,西域那地方是怎样的?“有兽似虎,毛厚金色无纹,善伤人。有虫如蛛,毒中人,则凡渴饮水立死。”
如今韩巧儿怀着身孕,李瑕又有这么大的基业,他认为派个使者过去也可以。
李瑕道:“你们也不必担心,会盟谈判而已,有一百个千挑万选出来从正月与我一起训练到四月份的精锐充作护卫,有两百归义营精骑,有充分的情报网,还能调动陇西、河西的上万驻军。我不知你们在担心什么?我觉得我这次太摆谱了,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充裕的兵力。”
“嘿嘿。”
难得进到议事堂来一次的胡勒根不由得意一笑,十分捧场。
“就这样,今日我不是来说服你们的,说这么多,只盼你们能安心任事。接下来说这两三个月长安之事。防务我已交待了张珏、刘元振等人,你们不必担心。政务……”
“王上,若忽必烈趁机来犯又如何?”
“我带数百人星夜兼程离开,消息就能传到开平,忽必烈还能调集大军来攻?那就是你们中有细作,去年就递了消息告诉忽必烈我最近不在,是吗?好吧,玩笑不开了……汗位之争持续太久,忽必烈已笃定阿里不哥要败,诏谕四海前去开平朝拜。今年若不能击败阿里不哥,对他的威望会是极可怕的打击。西域形势已容不得他分心,我也是为此去的。总之军务不需你们担心,政务暂由韩老处置,我不会去太久……”
李瑕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说到最后口干舌燥。
因为相比于西域,反而是长安诸臣的反应让他担心。
基业初创,只好说清楚了,让他们把力气拧成一股绳。
至于西域,他相信总有人愿与他谈一谈的。
不管阿里不哥是不是朋友,但全天下忽必烈的敌人们这时肯定都会往阿里不哥身边聚集。
~~
四月六日夜里。
俞德辰在江府院墙外坐了一会,最后在夜色中起身。
上次从钧州回来,他便升了官,便想着向江荻提个亲,听说是江荻的父亲明日就从潼川府路到长安来了。
但他正好被秦王征调,要出门一趟办差事,那就回来再说吧。
至于这趟差事,俞德辰与朋友们只说有秘密公务,要离开两三月。
他一路穿过长安街巷,进了军情司衙门。
换了衣服,拿了行李,他在院中站定。
很快,便成了三十余人的队列。
“都与家小道过别了?”
“是。”
“走吧……”
这些军情司的探子一路出了城门,翻身上马到了选锋营,不多时,三百三十余人与千余匹骏马便向西而行。
天色还未亮,马速并不快。俞德辰受召与李瑕并辔而行继续说丘处机西行的故事。
其实有许多西域之事没有被李志常记录在里,但全真教弟子多少听过一些。
一边说一边骑马而行,到了皂河时,太阳才刚刚出来,俞德辰转头一看,忽发现远处有一人的身影十分面熟。
仔细一看,却是郭弘敬正站在皂河边伸懒腰。
今日却不方便打招呼。
“你把他带回来时,知道他快要成亲了吗?”李瑕也看到了郭弘敬,随口问道。
他出门前还时常听到雁儿与凤儿滴咕“秦王又坏了二姐儿的姻缘,他总喜欢坏人家的姻缘”之类的,没完没了。
但此时,真正坏人姻缘的俞德辰却是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他没说过是吗?”
“没说过。”俞德辰道,“他那人木木的。”
“你不木,这么多年怎不与江荻说?”
俞德辰吓了一跳,惊道:“王上怎知……”
“刘金锁说的,他说在庆符县拿下你时就看出来你对江大姐儿有意。”
“没有……我是说,真不是那时……其实是后来,嗯,刘将军确实是胡说了。”
李瑕并不在意这些,随口道:“等这次回来,我帮你向江春提亲。”
“真的?!”
俞德辰惊喜了一下,须臾又恢复了镇定,但显然很高兴。
“嗯,我跟你不一样,我从不坏人的姻缘,只帮人撮合。”
李瑕认为雁儿真是冤枉他了。
他已写信给张柔,等北面回信,那是挽回了一对,再替俞德辰向江家提亲,那是又促成了一对,再加上给军中配婚之事,简直可以称得上当世红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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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弘敬眯了眯眼,看着那没打旗号的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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