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姜饭走进议事房,见到了李瑕与韩祈安。
“‘能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之主’称得上是忽必烈能得中原支持的根由,这是道统,郝经给了忽必烈道统。”
“据北面情报,最后一次有郝经的消息是三年前,忽必烈命他为使者到临安和议,之后便没了动静……姜饭来了。”
“见过王上,见过韩相公,新年大吉。”
“胖了?”
“是,但王上放心,我还是很灵活。”
“派人往临安查查,郝经如今人在何处。”李瑕吩咐道。
忽必烈既然有一个统治中原的道统,那他也需要一个道统以准备往后收复中原、囊括蒙古……如果能打赢的话。
同时仗打赢了还要避免万一辩不过对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对面最擅于争辩此事的人扣下,尤其是对方如今还在宋境,这么做也没太多负面影响。
姜饭拱手应了,又留下说了舆情司今年的诸多安排。
待姜饭退了下去,李瑕又吩咐让一些大儒明日前来议事,希望能慢慢议出一个既先进又合适于当世的,关于国家、民族的理念。
一整日便这样过去,与韩祈安拟订了今年的政务提纲,见了几个衙署的主官,李瑕确实很认真地处理着这些内政。
之后韩祈安也退下,李瑕又转回堂上,看了看军情司是否有新的情报送来。
没有。
相隔五千里,当然不会那么快就有情报。
……
日子安安稳稳的。
李瑕每日便是这样,处理着大量的政务,议事、埋首文牍,水利、田亩、城建……所有事他依旧尽全力。
夜里则是陪陪妻小,说说笑笑,团圆美满。
八年来拼死拼活,他几乎把一切都经营得很好,因为性格便是追求完美。
每日清晨,长槊都会被挥舞一遍,只是很久没有沾血。
挂在后堂上的盔甲每隔十日会有人擦一遍。
李瑕很有耐心地在积蓄实力。
他知道这种安稳的时候更不能松懈,更不能心乱。其实现在这个积蓄的时间很短、很珍贵。
但隐隐地,就是有种少了什么的感受,像是力气无处发泄。
也像是怕这种安稳会一点点磨掉他的激情……
~~
“李瑕……李瑕……”
汗水从李瑕脸上淌下,汇在他下巴上,随着他的晃动洒落在阎容脸上,如同下雨一般。
终于,阎容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住他。
“……”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捧着李瑕的脸,闭上眼,喃喃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一双修长如玉的腿架得高高的,她显得满足而又欣喜。
“我算过日子,今日一定可以的……”
“你以前不是不想要吗?”
阎容缩进他怀里,慵懒地闭着眼,道:“那人家不是怕怀胎一年,耽误了我们好好玩么。”
“现在呢?”
“现在想给你生。”阎容声音很轻,软绵绵,“想要个孩子证明我们这日日夜夜没有白费力气……”
李瑕笑了笑,看着她抬起的腿勾勒出的优美弧度,并没说话。
阎容休息了好一会,缓过劲来,撒娇般地便抱住他的头,道:“怎么了?你有心事?”
“没有。”
“让我猜猜……你没有对手了,只有我能跟你顶撞,偏我也想要生孩子,没有和你顶撞了,是不是?”
阎容又凑近了些,低声道:“我知道你……你想要更多,像当年抢走我一样,抢走更多东西。”
她大概是在胡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一只手已抚在李瑕胸膛上,又喃喃道:“你今天闻起来,就像是一只强壮的野兽想吃肉了,吃了人家这块肉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李瑕抚着阎容的腰,恍然明白了近来隐隐有所缺失的是感受是什么。
“以往每年都是打打杀杀,去争去抢,现在忽然缓下来了,虽然明知缓下来很有必要……”
说到一半,李瑕回过头看去,阎容已经睡着了。
她是他身边性格最强势的一个,沉睡时却也显得温柔而缱绻。
李瑕于是任由阎容枕着,抬头看着帷帐,像是处在一种……睡不着但也只能躺着等待的状态。
~~
李瑕心底觉得,自己确实像一只困兽。
他像是一只狼,和老虎撕咬了一番,累倒在地上,这时老虎本要扑将上来,但却转身走了。
老虎要去对付豹子。
于是狼喝着水,补充着体力。它知道,待老虎或豹子咬死了对方,留下的一方一定会再过来。
喝水与休息当然是必要的,但它不安。
因为没看到树林深处老虎与豹子打得怎么样了,而且饥肠辘辘,没有肉吃……
次日清晨,李瑕重新回到公房,还是没等到军情司的情报,心中已有一点狂躁。
他踱了几步,再次翻开地图,手指沿着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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