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转过头来。
“别怕,我是老师的学生。”
张靖咧嘴笑了笑,牙齿很白。
他很知道自己的笑容特别好看。
两个孩童果然点头。
张靖推开对面的窗,长腿一翻跨了出去,跑过边庭,跳起,攀上院墙,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只有身后传来了“哇”的两声。
陆素裹怅然若失,转回内庭这边看去,却见陆秀夫捻须思索着,之后张珏大步过来。
“哈哈哈,君实,何事喊我过来啊?!”
“从南方带了些食材,请君玉兄吃个便饭。”
“哈哈,好!不过,你若晚间请我更好,当此午间,喝酒怕误事,不喝酒却没那意境,岂非糟蹋粮食?”
“君玉兄的‘糟蹋粮食’原是这般……”
~~
大半个月后。
夜里,陆素裹与母亲在炉火边聊天,她低着头,犹豫了很久很久,低声问了一句。
“母亲,那日到这里来的少年郎,是谁呀?”
“他啊,算是你父亲的一个学生。”
“父亲还教学生吗?”
“偶尔会到太学去讲些……特殊的课业。”
“那……那少年……”
“三姐儿怎问起他来?”
“没,”陆素裹慌忙应了一声,马上后悔起来,偏不知怎么将这话收回去,拉着母亲的衣角,道:“娘啊,我……”
“为娘懂的,但此事,你父亲只怕不会答应。唉,那孩子也是,偏要去做那般九死一生之事。”
“九死一生?”
陆素裹转头看向窗外的风雪,心疼于自己无疾而终的感情……
~~
数百里外,风雪大作。
“咴!”
张靖摔在地上,抬起火铳,“卡”了一声,却已没了子弹。
他抽出腰刀,仗着盔甲厚实,腰刀锋利,悍然又噼杀了五人,杀得遍地是血,犹想抢马而逃。
然而,二十余骑已经围了上来,终于将他围得死死的。
“杀了他!”
“察八儿说要留他的活口!”
“彭”的一声响,张靖被砸倒在地。
等他醒过来,身上的盔甲已被人剥了下来,眼睛也被蒙上了。
“说吧,你是谁?”有人用生涩的汉语问道。
“我会说蒙古语,你这只蠢狗。”
“啪”地一巴掌摔过来,对方问道:“说,你是谁?”
“我是你祖宗!”
“别打了。”另一个蒙古男人说道:“留着他还有用,而且这一路上对我不错。”
“是,大汗。”
“察八儿?”张靖大怒,喝道:“察八儿!你敢逃你就死定了!”
有冰凉的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张靖,你应该感谢我留你的性命。”察八儿凑近了他耳边,道:“我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你和你哥哥的争吵我都听到了,你以为我听不懂汉语吗?两年来,我一直在偷偷地学汉语,却故意考不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就是不想学你们那些歪理,忽必烈就是那样被你们变成了蠢狗。”
“你会说汉语。”
“我说了,我听到你和你哥哥的争吵了。张珪说的对,你这么出色,出生入死三年,却还只是一个小卒,为何?因为你的父亲,张弘范曾经忠于蒙古。”
“娘的,你们蒙古人倒是单纯,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劝服我吗?”
“那你想死吗?!”察八儿喝道。
张靖默然不语。
正在此时,又有人走了进来,帐篷里气氛忽然一变。
“别吉。”
“别吉。”
随着众人唤着,有人走到张靖面前,一把扯下蒙在他眼上的布。
张靖睁眼看去,见到一个披着皮甲的蒙古女子。
她年纪不大,与他差不多,绷紧了一张脸,看起来非常矫健。
“哈,小娘们。”张靖用蒙古语用力地说道:“老子翻了你!老子早晚得你像一样乱叫。”
“啪”的一声重响,她直接给了张靖一个耳光,力气极大,打得张靖半边脸都渗出血印。
其后,她的手直接探到他的裆下,握住。
开口,声音沙哑,冷冽。
“你面前的是海都汗的长女、漠北唯一还在与唐军周旋的黄金家族子孙、图兰朵特公主,给我应有的敬重,否则我捏碎了你。”
张靖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道:“图兰朵特公主是吧?我翻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敬重。”
忽秃仑稍稍加了点力道,其后也笑了起来,像一匹母狼。
“额秀特,你胆子真的很大,有种。”
她松开手,在张靖脸上拍了拍,道:“汉人小白脸,我记住你了。”
“你别杀他。”察八儿道:“我要夺回父汗失去的一切,我需要更多的人帮我,尤其是像这样可以收服的勇士。”
“知道了,我的兄长。”忽秃仑道:“你可以庆幸因为比我多长了一点没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