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宇,产遍江淮,富亦极矣’,不是虚言。”
阎容接过一本帐册,
又走了段路,前方一个仓房被推开。
“宁妃请看。”
一口口箱子被打开来,天色仿佛忽然亮了一般,满堂的流光溢财瞬间迷了人的眼。
“个臣子赵衿喃喃道:”“个臣子,他怎么能怎么富……”
“别的不说,京湖三十万定额的养兵之赋,为吕文德所攫取的至少三分之二,你算算有多少钱?”
赵衿算不出。
“人说吕文德富可敌国,我看却不见得。”阎容道,“国库有多少钱你我清楚,岂比得上吕文德一半富有?”
655。
赵衿只是发呆。
其实这些年离开宫城,许多许多事就已经与她以前认为的不一样了。
她曾经以为她父亲是靖康以来最好的明君,后来才知道,民间都在骂他昏庸无道。
她曾经以为她舅舅是一代贤臣,但这两年隐居在天台山竟然也能听到骂他误国的声音。
这趟出门,所见的一切又颠覆了她的认识。
原来保家卫国的大功臣,一年能贪掉大军近半的军饷。
触目惊心。
而就在不久前,她还讥嘲李瑕只会打家劫舍……
下一刻,阎容忽然拍了拍赵衿。
“麝香保心丸吃了吗?到你吃药的时辰了。”
赵衿还没应话,阎容已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帐册,从王翠手里接过药瓶,嘴里念叨道:“就你天生命贵不成,要人这般顾着。”
“谁要你顾着了。”赵衿撇嘴。
“我乐意,行了吧。”
阎容方才说起对李瑕也是这样一句“乐意”,此时赵衿听她也是这般待自己,方才笑了笑。
这夜是除夕。
赵衿忽然在想,跑出来这一趟也蛮好的,至少和阎容团聚了。
至于那些天下纷争,赵氏社稷何去何从,她这个小女子能做的好像真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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