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莛坐好,认认真真逐条看了协议,庄云生不急,在旁边耐心地等他,等他认认真真签上自己的名字,三份协议又转到他手上,庄云生略一翻看,签字盖章前确认道,“你那个妹妹怎么回事?不是你逼良为娼吧?”
云莛完全不觉得难为情,理直气壮道,“嗨,那是我在会所找来的特殊服务人员。”他见庄云生脸色变了,赶紧住嘴,腰弯到九十度,“我错了,您原谅我吧。”
庄云生嘴角抽了抽,终于是在协议上盖上了公章。庄生娱乐四个字在红色的公章上格外明显。
b市海边,海浪卷集着泥沙衝击在岸边嶙峋的礁石上。
如果现在的庄云生,也就是曾经的齐可人,站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发现,这里正是郁崇跟他提离婚的那个海边。
郁崇此时正站在岸边的悬崖上,他慢慢抽着烟,眼睛盯着悬崖下的惊涛骇浪,任白色的浪花喷出的星星点点海水落在他身上。
他的妻子在世时,他就会偶尔来这里,妻子离开了,他来这里的频率更高了。
这里曾经是他的一方净土,但是在他和齐可人提起离婚的那天起,这里成为了一个令他又痛又无法割舍的地方。
每次站在这个悬崖上,他都能想起那天海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妻子,听到自己提出离婚后,他的反应是什么来着,对了,他哭了,哭得很凶,那时候自己是在想什么呢,那时候,郁崇一方面感到快意,因为他一直怀疑妻子不忠,现在妻子得知自己要抛弃他了,终于是感到后悔了吧,另一方面呢,郁崇想起来,他觉得很痛,如果齐可人干脆地背离自己,投入他人怀抱,那么他可能没那么痛苦,可妻子的留恋让他意识到他对自己仍有感情,在这种情况下,却还是做了这样的事,他觉得更难以接受。
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回想起那时自己的想法时,都觉得自己恶心和卑劣。
他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郁崇想,他死了,那天他在停尸房看见妻子时,他眼睛闭着,头髮全白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可人的肚子里曾经怀着他们的孩子,等后来他知道一切时,可人的遗体已经被火化撒入大海了,他连想在埋葬妻子前,摸摸曾经孕育他们之间结晶的地方都做不到。
那之后,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是工作让他获得了新生,他把繁重的工作当做了救命良药,他不想回家,不想看到曾经嫌弃可人的父母,尤其是做了那件事的母亲。
他让郁尚迈上了新的台阶,让郁达的老股东们再没资本弹劾议论他。
多年来,他一直为不能受到父亲和其余股东的承认而感到困扰,而短短三年间,他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郁尚乃至郁达他都说一不二,可是,他并不快乐,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不快乐。
有段时间,他开始酗酒,也曾经醉倒在大街上,那一次没有可人把他千辛万苦拖回家,他是被交警发现带回了警局,醒酒后还被罚了款。
后来,酒醉后他总能看到齐可人的幻影,刚开始他是开心的,他和幻影的可人聊天拥抱亲吻,可是等他酒醒后,等着他的就是没有尽头的失落感,几次之后,他不再喝酒了,他宁可清醒着对抗思念,也不愿意再用幻影去麻痹自己。
时至今天,郁崇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齐可人,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了,可是,就在刚才,他在那座写字楼的玻璃转门那里,看见了一个与可人有几分相似的身影,郁崇发现自己根本淡定不下来,他想衝过去拉住对方,他想问问他,“你是可人吗?”
可等那人离开后,郁崇才醒悟,齐可人已经死了,他曾经亲手搂抱过对方冰冷的遗体,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復活。
这让他更加难受,比之前酒醒后发现一切都是幻觉时,还要难受。
郁崇站在海边,狂烈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头髮,他看着远处,心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铃铃,是口袋里电话在响。
他闭了闭眼,像是要把海边这个独处的世界关掉,回到现实。
电话又响了几声,伴随着震动,他深呼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接听。
“喂。”
“好,我马上过去。”
郁崇放下电话,走向公路边上停着的黑色奔驰轿车。
凡夫俗子,回到凡尘俗世。
转天,庄云生给自己重金挖来的编剧、导演、演员团队开会。
他的新办公室还在装修,这里面名人不少,不适合去人太多的场合,许元就用庄云生的名义借了米家的私人度假村供他们用,米洛明也跟着凑热闹来了,不过会议正式开始前他就识趣地去湖边钓鱼了,把空间留给了这些人。
这次开会云莛也来了,他已经和陈一升见过面,庄云生并不清楚他们谈话的细节,但结果他是清楚的,陈导并不十分满意,但还是愿意给云莛机会。
《旧时花颜》的oga男主是个表面脆弱,内心里坚韧的类型,云莛在外貌上偏中性,隔着屏幕的观众是闻不到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道的,他演oga也可以,之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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