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站在路边看了看,路上没什么人,可能都回去过节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吃,这条街压根也不是吃饭该来的地方。
路灯拖着他的影子,斜长的一道,他看了两眼,忽然笑了,自言自语一句:“我他妈是流浪汉吗?”
怎么突然就无家可归了一样。
贺振国把吴宝娟带回去了,应行关了电脑,锁好铺子,没急着回去,伸手在裤兜里掏了一下,掏出烟,沿着路走出去,一边往嘴里塞了一支。
一直走到三岔路口那儿,够远了,他才停下来,拨着打火机点了烟,一抬头,看见许亦北在前面的梧桐树下站着。
他不是回去了?
应行走近两步,就见他低着头在划手机,嘴里小声念着:“五阳酒店,菜品一般……鸿品轩,也一般……燕喜楼,要预订……”
应行都听笑了,操,少爷在选吃饭的酒店呢?这么丰盛。
许亦北手机忽然不划了,也不说话了,拿下肩上的书包,拎在手里,靠着树干,慢慢蹲了下来,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好半天,一动不动。
应行看着他,嘴角刚提起的笑没了,想了起来,他现在是一个人住公寓里的,难怪在这儿孤零零地选吃饭的地方了。
还是别待着了。应行转头要走。
许亦北已经闻到烟味了,扭头看过来,一下站起来:“等会儿!”
应行脚一停,回头打量他,故意说:“这么巧?”
许亦北冷着脸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应行咬着烟嘴,没回答:“你不是该回去了?”
许亦北转头看路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糟心样:“你管我,你不也到处跑。”
应行点一下头:“对,我就出来抽支烟,透个气。”
刚想走,他又停了下,回头看,许亦北还站着,好像到现在也没想好到底去哪儿。他拿了嘴里的烟,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捻灭了,忽然问:“要不然你也去透个气?”
许亦北看过来,好一会儿才说:“去哪儿?”
应行转头回去:“随便,你就当学累了休息一下好了。”
许亦北看他往前走了,慢慢跟过去,到修表铺门口时,才说:“就一个小时。”不想让自己那么颓,就一个小时。
应行坐上电动车,朝后面偏偏头:“上来。”
许亦北跨上去,刚坐好,他就飞快开出去了。
才十几分钟,就到了城东的商业街,电动车在游戏厅的门口停下来。
应行打起撑脚说:“这儿你来过,不用我介绍了。”
许亦北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嗯。”
是以前江航带他来过的那个旱冰场。
应行停好车,先走了进去,跟前台打了招呼,熟门熟路去了旱冰场的工作间,很快找出两双溜冰鞋,抛一双给他:“今天过节人少,随便溜。”
许亦北刚跟进去,一把接住,坐在凳子上换了鞋,抬头的时候,应行已经换好鞋进了旱冰场了。
他溜过去说:“比一下吗?”
应行看看他,好笑:“你跟我比?”
“嗯。”许亦北一阵风似的从他旁边滑过去了,总得找点事儿干。
场里确实没什么人,就两三个戴红领巾的小学生,从他们当中穿过去轻巧得很,许亦北流畅地滑了一个圈儿,刚要伸手抓住场边的杆子,一隻手快他一步抓了上去。
应行拦在他前面:“还比吗?”
“操?”许亦北一愣。
应行看看他白生生的脸,知道他现在不在状态,拍一下栏杆:“再让你一圈儿。”
许亦北一下滑出去:“你等着。”
还没再滑多远,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过来了,叽叽喳喳的一群,最高的声音特别熟悉:“这儿有意思,我带我哥们儿来过,今天你们要不约我,我就去约我哥们儿了。”
许亦北抓着栏杆一停,怎么好像是江航的声音?
应行滑了过来:“干什么,不滑了?”
许亦北朝外面看一眼,果然看到江航过来了,推他一把:“走。”
应行也往外看了一眼:“江航?”
“对,快走!”许亦北推着他往外滑。
应行反手抓住他推人的胳膊:“你他妈别这么慌行吗?”
“我操,已经来了!”许亦北下意识就不想被发现,哪儿顾得上,到了场边也没缓下速度,在台阶那儿绊了一下,人往前一倾。
应行一把拉住他,还是没挡住他往前栽的衝力,反而连自己一起摔了下去,“轰”地一声,被他一头压在胸口:“操……”
许亦北迅速爬起来,拉着他进了工作间。
江航刚进来,转头找声音:“怎么了?”
后面有人说:“有人进工作间了,撞到东西了吧。”
许亦北在工作间里换了鞋,转头看看旁边。
应行看他一眼,沉着声说:“我肩膀快断了。”刚才摔倒的时候被他压了一下,肩膀正好撞到了场边的储物柜。
许亦北拧眉:“我哪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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