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不满地哼了一声。颛顼打架都打不过她,明明是她会保护颛顼,不让别人欺负颛顼!
外婆让茱萸姨把他们领了出去,留下娘和大舅娘说话。
小夭和颛顼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后,听到了大舅娘的哭声,颛顼不顾茱萸姨的阻拦,拉着小夭衝进了屋子。小夭看到外婆闭着眼睛,安详地睡着了。
颛顼直挺挺地跪下,没有一滴眼泪,倔qiáng地紧抿着唇。
小夭叫了好几声外婆,都听不到应答,号啕大哭起来……
一隻手突然伸出,帮着小夭清理剩下的一点野糙。小夭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了颛顼。
他神qg平静,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如他小时候。一时间,小夭悲从中来,扶着外婆的墓碑,放声大哭起来。
颛顼低着头,快速地拔糙,直到野糙全部拔gān净,他走到小夭身旁,拧了小夭的耳朵一下:“好了,别哭了!在哭下去,奶奶还以为你是被我qiángbi着嫁人呢!”
小夭捂着发痛的耳朵,呆呆地看着颛顼。
颛顼别过了脸,走到大伯的墓前跪下,给大伯磕了三个头,又给墓旁的茱萸磕了三个头。紧接着,他开始清理野糙。小夭擦gān眼泪,走了过去,跪下磕头,磕完头,擦拭墓碑。
两人各gān各的,谁都不说话。小夭偷偷瞅了颛顼好几眼,颛顼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清理完大伯、大伯娘的墓,颛顼又去打扫二伯的墓。小夭跟了过去,先给二舅磕头,然后擦拭墓碑。
小夭擦完墓碑,盘腿坐在地上,颛顼仍弯着身子,低着头,在清理荒糙。
小夭咬了咬唇,开口问道:“那天夜里,你怎么会知道外婆要走了?”那夜之后,悲悲切切、纷纷扰扰,一次离别接着一次离别,小夭忘记了询问。
颛顼说:“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惊醒了,觉得心慌、心悸,好像不管怎么样都不妥当。第一次我有这种感觉时,天明后,听到姑姑说爹爹战死。第二次我有这种感觉时,没多久娘亲就自尽了。”
“原来是这样。”
打扫完二伯的墓,颛顼走到爹和娘亲的合葬冢前,跪下。
小夭去溪边提了一桶水回来,颛顼仍旧不言不语地跪在墓前。
小夭跪下,磕了三个头:“四舅舅、四舅娘,我和颛顼又来看你们了。”说完,小夭拧了帕子要擦拭墓碑,颛顼说:“我来!”
小夭把帕子递给他,坐在了地上,看着颛顼仔细擦拭墓碑。听说四舅娘自尽时,鲜血洒在了坟墓四周,所以这座坟上没有野糙,只有红色的花开满整座坟茔。
颛顼擦完墓碑,磕了三个头,说道:“娘,我不恨你了。你说有朝一日,等我遇到一个能让我送出若木花的女子,我就能体谅你的做法了。我已经遇到她了。你还说,等我遇到她时,一定要带她来给你和爹看一眼,我带她来了,我想你和爹爹肯定都会喜欢她。”
颛顼回头看着小夭:“过来!”
小夭全身僵硬,狐疑地问:“你想做什么?”
颛顼摊开了手掌,掌间有一朵红色的花,花蕊颀长,花瓣繁丽,整朵花娇艳yu滴,就好似刚刚从枝头摘下。这是若木族的神木若木结出的若木花,自古以来,不是若水族的族长戴着,就是族长夫人戴着。小夭记得,四舅娘的髻上一直簪着这朵花,知道她自尽那日,jiāo给了颛顼。
颛顼说:“小夭,你过来,让我爹娘看清楚你。”
小夭不但没过去,反而手撑着地,开始后退。颛顼淡淡地说:“如果你想待会儿的婚礼取消,尽管走。”
小夭不甘地捏了捏拳头,膝行到颛顼身边,瞪着颛顼。
颛顼打量了她一番,把若木花簪到了她髻上,笑着点点头:“很好看!娘,你觉得呢?”
小夭刚想张口,颛顼摁住她的头:“磕头!”
本来就是舅舅和舅娘,小夭没有抗拒,和颛顼并肩跪着,一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磕完后,小夭才觉得有些怪异,她和颛顼这样,很像婚礼上一对新人叩首行礼。
小夭问:“颛顼,你究竟想做什么?”
颛顼没理她,径直起身,走到了姑姑的衣冠冢前,开始清扫坟茔。
小夭想拔下若木花扔掉,可这是舅娘唯一的遗物……小夭根本不敢,也不舍得。她衝到颛顼身边,也许是因为在母亲的墓前,她胆气壮了很多,大声说:“颛顼,你别装聋作哑!你到底想怎么样?今日当着我娘、你娘,还有外婆、舅舅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
颛顼淡淡瞥了她一眼:“等我清扫完姑姑的墓。”
小夭立即偃旗息鼓,乖乖坐下,看着颛顼,心里七上八下。
颛顼拔完野糙,擦拭完墓碑,在墓边挖了个很深的dong,把一把刀埋了进去。
小夭忍不住问:“你埋的什么?”
“你爹用过的兵刃,被叫做蚩尤刀,很多痛恨你爹的人为了抢夺这把神兵,打得你死我活。我命人拿了来,把它和姑姑的衣冠合葬,你日后祭拜时,总算有个寄托。”
小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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