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子比较疏懒,能推的宴席就都推了,不过,这次是你和丰隆的邀请,自然非来不可。」
虽然说的是场面话,馨悦听了也十分高兴。
馨悦和丰隆带着他们走进一个大园子,园内假山高低起伏,种着各种奇花异草,一道清浅的小溪从园外流入,时而攀援上假山,成小瀑布,时而汇入院内一角,成一滩小池,九曲十八弯,几乎遍布整个园子,消散了炎夏的暑意。
馨悦指着高低起伏的假山对小夭说:「从外面看只是错落有致的假山,其实那是一个阵法设置的迷宫。我和哥哥小时候都性子野,聚到一起时更是无法无天,父亲特意布置了这个迷宫,我和哥哥在裏面能一玩一天,今儿人多,你若喜欢清静,待会儿我们可以去裏面走走。」
因为天热,众人皆穿着木屐,花影掩映下,两个少女脱了木屐,赤脚踩在湿漉漉的鹅卵石小径上玩耍。
馨悦笑对小夭说:「那是姜家和曋(shen)家的小姐,她们是表姊妹,我外婆是曋家的姑奶奶,所以我也算是他们的表姊妹。关係远一点的客人都在东边的园子,这个园子中的人仔细一说,大家全是亲戚。」
小夭道:「我不是。」
馨悦笑道:「你那裏不是呢,你外婆嫘(lei)祖娘娘可是西陵家的大小姐,你外婆的娘亲是我爷爷的小堂姑奶奶,你外婆就是我爷爷的表姨,说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姨。可现如今西陵氏的族长,你的堂舅娶了姜家小姐的表弟,姜家小姐就是曋家小姐的表姐,我是曋家小姐的表妹,我应该也可以叫你表姐……」
她们说着话已经走进一个花厅,小夭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已经被你一堆表啊堂啊绕晕了。」
意映挑起帘子,摇着团扇走了过来,笑道:「这是从赤水氏那一边顺的亲戚关係,我挺奶奶说西陵家和涂山家也是有亲的,好像哪个太祖奶奶是西陵家的小姐,只是不知道顺下来,我们是表姐、表姨,还是表奶奶。」
屋子裏的几个人全都笑了出来,小夭心裏暗自惊嘆,难怪连黄帝都头疼中原,所有家族血脉交融、同气连枝,同时也许会各自相斗,可真到存亡关头,必然会联合起来。更让小夭意外的是原来西陵氏和外婆曾那么厉害,每个人都乐意和西陵氏、嫘祖娘娘攀上亲戚,反倒轩辕黄帝的血脉显得无足轻重。
馨悦拽拽小夭的面纱:「小夭,在这个花厅里休息的都是最相熟的朋友,快快把你的帏帽摘了。」她们所在的这个花厅十分宽大敞亮,中间是正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间用斑竹帘子隔开的侧厅。右边的厅房,意映刚才从裏面走出来,想来是专供女子休息的屋子,左侧的厅房应该是男子的。
意映也道:「是啊,上次没看成,这次你可不能再藏着了。」
馨悦把远近亲疏分得清清楚楚,众人没有忌讳,都没戴帷帽。小夭原本就没打算与众不同,遂大大方方地摘下帽子。
馨悦仔细打量一番,拉着小夭的手,嘆着气道:「真不知道将来谁能有福气得了你去。」她把丰隆拉到小夭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是我替自己哥哥吹嘘,这大荒内,还真挑不出一个什么都赶得上我哥哥的。」
意映笑嘲:「真是不害臊!」
馨悦在轩辕城长大,颇有轩辕女子的风范,笑道:「男婚女嫁乃是最光明正大的事,有什么需要害臊的?」
丰隆在中原长大,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对颛顼说:「我们去看看璟他们在做什么。」和颛顼走进了左侧的屋子。
馨悦对婢女吩咐:「若裏面没有人休息,就把竹帘子打起来吧,看着通透敞亮。」
「是。」
婢女进去问了一句,看没有人反对,就把竹帘子卷了起来。
屋子内有三个人,涂山篌和防风邶倚在榻上,在喝酒说话。璟端坐在窗前,在欣赏风景,刚走进来的丰隆和颛顼站在了他身旁。
小夭愣住,璟在,是意料之内,可是,防风邶居然也在!
意映把小夭拉了进去,笑道:「二哥,看看这是谁。」刚才在帘子外说话,帘子内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意映这举动顿时让人觉得防风邶和小夭关係不一般。
防风邶看着小夭,漫不经心地笑道:「你也来了。」
他身旁的涂山篌站起,和小夭见礼,小夭微笑着给涂山篌回礼,心裏却郁闷,什么叫我也来了?
涂山篌和小夭寒暄了几句,就走开了,去院子裏看人戏水。
意映笑朝防风邶眨眨眼睛,说道:「二哥,你照顾好小夭,我去外面玩一会儿。」
园子很大,假山林立,花木繁盛,意映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后。
小夭低声对防风邶说:「你跟我来!」
她在前,防风邶随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庭院,身影消失在山石花木间。
窗前的璟、颛顼、丰隆和馨悦都看了个正着,馨悦推了丰隆以下:「哥哥,你可真笨!再不加把劲,小夭可就要被人抢走了。」有心想数落意映几句,竟然自不量力、敢和丰隆抢人,可碍着璟,终把那几分不满吞了回去。
馨悦对颛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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