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说:「都不问问是什么啊?」
璟不吭声。小夭对他说:「你不是想查出谁对你有异心吗?把那幅荷花的帕子拿回去,放进他有可能翻动的东西里,你多年没画画了,他看到了定然起疑,一定会仔细看,琢磨画里是否夹带了消息,消息是琢磨不出来,但毒一定会进入他体内。这世上没有能解百毒的灵丹,刚才那颗药丸,在半年内,能让一部分的毒药伤不到你,所以那帕子你可以随便碰。」
「他会死?」
「见血封喉,若不见血,没什么事。即使真见了,只要及时把帕子上的荷花剪下来,敷在伤口上,有好的医师,也死不了。」小夭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要解药,你太心软了!」
璟不说话。
小夭解开了他束髮的玉冠,让他一头乌髮散开。她的手探到他头髮里,从头顺到尾,只觉一手软滑,比绸缎还柔顺,小夭问:「现在是静夜还是兰香给你洗头?」
「都不是。」
「你还有别的近身服侍的人?」小夭简直想把他的头髮揪下来了。
「不习惯,我自己洗。」
小夭转怒为喜,轻抚着他的头髮,璟犹如被抚摸的小猫,很舒服惬意的样子。
小夭抿着唇角偷偷笑了一会儿,对璟说:「上次在海上,你趴在栏杆上,头髮散在背上,我就想摸一下。」
璟唇边绽开笑意,想睁眼看她,小夭盖住了他的眼睛,「别,就这样。」他睁开了眼睛,她会不好意思。
璟很听话地闭着眼睛。
小夭乐此不疲地玩着他的头髮,拿起他的头髮在鼻端嗅嗅,也是她喜欢的药草香。小夭自言自语般地念叨:「好久没给你洗头了,下次我给你洗头吧,用槿树的叶子,清晨摘下,泡上一上午,下午时洗,再趁着太阳的余热晾干头髮,闻起来是阳光青叶的味道。」
璟微微地笑着,「好。」
小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璟坐了起来,「小夭,你累了,睡一会儿。」
小夭觉得怀里空落落的,璟伸手推她,「听话。」
小夭的确是很疲乏,无力抗争,顺着璟的力道倒在了榻上,小夭拽拽璟,「你躺下,我要摸你的头髮。」
璟侧身躺下,小夭的手指捲着他的髮丝绕来绕去,「是不是明天我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
「你到中原后,我来看你。」
小夭合上了双眼,「给我消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
璟鼓了半晌的勇气,才敢低声问:「小夭,你、你是在惦念我吗?」
一直没有人回答他。
璟黯然神伤,半晌后,忽而反应过来,小声叫:「小夭。」
小夭双目紧闭,丹唇微启,好梦正酣。璟不禁暗叹了口气,微微而笑。
早上,小夭醒来时,身上搭着被子。
她看了看案头,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绢帕只剩下了三条。
小夭坐起,想去拿绢帕,觉得手上有什么,她低头一看,竟是一缕青丝,柔软地缠绕在她指间。估计是璟要离去时,不想她醒,索性把头髮割断了。
小夭看着指间的髮丝发了会儿呆,直挺挺地躺倒。这会儿,已不知他人在哪里了,却留下一缕青丝,乱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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