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看颛顼和小六都吃得香甜,不禁嘴馋,可自己刚嫌恶地拒绝了,自然不好意思拉下面子说想吃,只频频看颛顼和小六。
也许因为俊帝和颛顼,小六现在看阿念很顺眼,对阿念那点小女孩的彆扭心思一清二楚。小六问海棠要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细心地把食物的外皮剥掉,递给阿念,哄着她说:「尝一口,里面的,一点都不脏。」
阿念扭捏着不肯吃,小六又说了两句好话,阿念摆出一副是你求我吃,可不是我馋了的样子,勉勉强强地咬了一口。街头小吃永远有别具一格的风味,不是任何宫廷名厨能做出的,贪嘴又是女孩子的本色,阿念很快就喜欢上了街头小吃。她开始吃了,海棠自然也能一饱口福,尝试着小六推荐的小吃。
四个人玩玩、吃吃、逛逛,心情很愉悦。
下午时,他们乘坐牛车,出了赤水城,来到据说中原最大的船坞。这个船坞属于赤水氏,一般的船可以售给大荒内的各氏族,但据说赤水氏和黄帝有秘密协议,最好的船只能售给黄帝,俊帝派人去定造,都被赤水氏拒绝了。
造船的技艺在所有懂得造船的家族都是秘密,没有人能真正进入船坞,但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并不是想偷学什么,只不过想回到家乡时,能和乡亲们自豪地说一声「我亲眼看到了赤水氏新造的船」。
据说,在小祝融的提议下,赤水氏常会特意安排新船试航,让众人观看,既宣传了赤水氏的船,也满足了远道而来看新鲜的游人。
小六他们到时,因为已近黄昏,河道边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在观赏夕阳下的河景。
小六和颛顼领着阿念和海棠随意地走着,忽然听到一阵海螺响,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新船下河,小六他们都停住了脚步,站在岸边观看。
只见船坞的大门打开,一艘不大的船缓缓驶动,开入了河道。
小六看不懂船的好坏,只觉船的造型很别緻,前窄后宽,像一朵还未打开的花骨朵,估计定造这艘船的船主是个女孩子。
阿念却见过不少好船,嗤一声讥笑道:「赤水氏的船也不过尔尔。」
一个穿紫色衣衫的少女扭过头,走过来几步,盯着阿念,「你觉得这船哪里不好了?」少女肤色白皙,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眼角微微上翘,看人时,不笑也妩媚暗生。
阿念打量了那女子一眼,指着船侃侃而谈:「这船造来显然是讨一个女子欢心,可模样不伦不类,究竟是朵什么花呢?既然不能速度与外形兼顾,那不如索性只选择其中一个,赤水氏造的这艘船两者都想要,结果却是两者都未占住。」
紫衣少女冷冷地说:「你想要还没有!」
阿念气得想反驳,紫衣少女却没给她机会,直接从岸上飞跃而下,站在了新船上,还不屑地回头盯了阿念一眼。
阿念明白了,紫衣女子就是这船的主人,更不屑地冷哼:「破船一条,有什么可得意的?」
时候不早了,颛顼和阿念、小六商量到哪里去吃晚饭。
三人都不想回驿馆,小六提议乘船去游湖,砸吧着嘴巴说道:「河上居住的船民们很懂得烹製河鲜,也不用特意找什么饭馆,我们租艘干净的船,问船夫借用一下渔网,捞一些河鲜,直接让船娘在船上做了,烤鱼太普通,都不用提了。把河蚌剖开,放在炭火上连着壳烤,喷一点酒,撒一点芥菜子粉,鲜中带着微辣,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还有河虾,先用烈酒浸泡活虾,虾把酒吃到肚子里,虽然醉了,却还活着。把石板烧到滚烫,直接把醉虾倒上去,河虾辟里啪啦蹦着,烈酒的醇香味和河虾的鲜味扑鼻而来,待虾壳煎烤得红中发金,拔去虾头轻轻咬一口,唇齿间又鲜又香、又嫩又滑……」小六说着简直要口水下来,阿念也觉得馋虫直动。
颛顼心中滋味很是复杂,现在说来有趣,可这一分从艰难生活中凝聚出的有趣,却必要尝过十分的苦。他面上未显,反倒敲了小六的脑门子一下,取笑小六:「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除了吃再无大事。」
阿念撇撇嘴,满脸不屑,却不停地打量着岸边停着的船。
岸边停着不少船,小六很有经验,一眼扫过,根据船的布置就能看出船家是什么性子的人。她挑了一艘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船,和船家夫妇讲好价格,又让船家去买了两坛烈酒和一点蔬菜瓜果。
四人上了船,颛顼和阿念坐在一旁,看着小六忙碌。
海棠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想帮忙,小六嫌她添乱,把她赶回阿念身边。小六问船家借了渔网,站在船尾,仔细地看着,差不多时,她把网撒下去。待收网时,网里捕了几条鱼、一小桶河虾,还有几隻螃蟹。
小六把烈酒倒入小桶,把河虾浸泡起来,放到一旁,挑了三条肉质鲜嫩的鳊鱼留下,让船娘帮忙杀了,别的鱼送给了船娘。小六从身上掏出一些药草状的东西,把杀好的鱼腌製起来。
阿念还惦记着小六刚才说的话,问道:「河蚌呢?」
小六把外衣脱下,对阿念说:「我们能不能吃到河蚌就要靠你了。」
「靠我?」
小六指指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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