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恐怕五十年都不会让个男人跑进去。」
十七忙到:「那你是答应了?我们击掌为盟。」
小六懒洋洋地抬起手,十七先摸索到她的手在哪里,然后重重地和她的手掌击打在一起,击掌后,他没有收回手,而是顺手握住了小六的手,「小六,我、好开心。」他的声音微微地颤着,显然内心激盪。
小六忍不住嘴角也翘了起来,「你说凡事说白了不过都是生意,看到你这样子,我怎么觉得我这笔生意亏了?」
十七摇了摇小六的手,「我说越是看似重要的事情越像生意,不外乎利益,可唯情之一字,永不可用利益去衡量。父母子女之情,兄弟姊妹之情,朋友之情,男女之情,都是看似简单,无处不在,却又稀世难寻、万金不换。」
小六笑嘻嘻地说:「老听人家说涂山璟非常会做生意,谈生意时又风趣又犀利,我总不相信。你老是笨笨的样子,说话也不利落,今夜我算是真正领教了。」
十七轻声地笑,他的笑声就如他的人,温柔、平和、纯粹。
小六说:「十七,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生意人,可我在大事上一直算的很清楚,我是个心狠的人,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心狠。你明白吗?」
「我明白。」
小六笑嗔:「谁知道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十七说:「我知道你不会给自己希望,不会先信任,不会先投入,桑甜儿愿意用虚情假意去赌一生,你却即使是真心实意,如果对方不珍惜,你也会舍弃。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时。」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呢?」
「那就等一辈子。只要你别消失,纵使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好的。」十七微笑起来,小六对自己的确心狠,可其实她对别人一直都很好,老木、桑甜儿、麻子、串子……她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可她成全了他么每个人。
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这座大荒中赫赫有名的恐怖地牢本应该让被囚禁者度日如年、痛不欲生。
可小六和十七相依着说话,都不觉得时间流逝,十七很庆幸颛顼把他和小六关在了这里,让他有勇气说出他的奢望,他甚至内心深处真的不想出去了,他愿意就这样相依着一辈子。
狱卒的脚步声响起时,十七隻觉得一切太短暂。
狱卒恭敬地请他们出去,态度和送他们进来时截然不同,抬了竹架子来,点头哈腰地想把小六抬到竹架子上。
十七不肯让他们碰小六,抱起了小六,跟在提灯的狱卒身后。
走出地牢时,白日青天,阳光普照,小六眼睛刺痛,赶紧闭上了眼睛,小六听到颛顼问十七,「你想我以什么礼节款待你?叶十七还是……」
十七回答的很干脆,「叶十七。」
颛顼说:「随我来吧。」
小六睁开了眼睛,他们正走在山脚下,举目远眺,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一重又一重的浪潮汹涌而来,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碎裂成千重雪。
小六忽然心有所动,觉得有人在叫她,她对十七说:「去海边。」
十七抱着小六走下石阶,穿过树林,来到海边,站在了礁石上,颛顼并未阻止他们,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又一重海浪翻捲着从远处涌动而来,青色的海潮越升越高,来势汹涌,就在那青白相交的浪潮顶端,一道白影犹如驱策着浪花,飞驰而来。
白影在浪花上站定,是一个白衣白髮、戴着面具的男子,他立在浪花中,就如站在朵朵白莲中,纤尘不染、风姿卓越。
侍卫们哗啦一下全涌了过来,颛顼诧异地看着相柳,打趣道:「相柳,你就这么想杀我?竟然敢追到五神山来?」
相柳笑道:「此来到不是为王子殿下。」他看向小六,「被敲断腿了?你干了什么,惹得高辛的军队鸡飞狗跳?」
小六这才想起相柳身上有蛊,她的腿被敲断时,相柳应该有察觉。
小六嘻嘻一笑,「就我这点本事能干什么呢?一场误会而已。」
相柳说:「脚下是大海。」
小六明白了相柳的意思,只要她跃入大海,相柳就可以带她离开。但是,这里是五神山,高辛有很多善于驭水的神族将领,相柳一个人也许还能来去,再带一个,只怕只有死路一条。况且,她走了,十七怎么办?
小六笑道:「谢了,你的人情还是少欠点好。」小六对十七说:「回去。」
十七跃下了礁石,走回岸上。
相柳对小六的拒绝,只是哂然一笑,「别忘了,你还欠着我的债务,死人是没法还债的。」
小六大笑道:「放心,我一贯贪生怕死,一定等着你来讨债。」
相柳的视线从十七脸上扫过,落在颛顼身上,对颛顼颌首,说道:「告辞!」身影消失在浪花中。
侍卫们想追击,颛顼说:「不用白费功夫了,他能从海里来,自然能从海里走。以后加强山脚的巡视。」
小六看着礁石上碎裂的浪花,有些茫然,相柳万里而来,就是问她两句话?
颛顼走到云辇旁,抬手邀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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