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藤紧随其后,成为弟子挡开一击后兜头袭来的碾压,让人措手不及。
衝天魔气往四周飞溅,弟子们齐齐捏诀,袍袖翻飞,魔气便撞在每人身前蓦地竖起的屏障上,不得前进半分。
而苏群云离开的意图立马被夏歧阻止,无处不在的潋光剑气朝着他迎面袭来,划开如月轮般清亮凌厉的弧,道道都带着不得不全力应对的凶险,把他拦截得寸步不能离开。
苏群云曾在徐深手中见过逍遥游,只不过徐深不屑剑道,偶尔用上剑招,也稀松得乏善可陈。
逍遥游在夏歧手中却是另一个境界,平心而论,对方不负这套剑法的传承。而夏歧明明年岁不大,剑术底子却十分扎实,逍遥游竟被他自创出不少大胆又精妙的变招,出其不意,变化万千,又万源归宗。
猎猎白衣与黑斗篷缠斗数招,双方皆招招狠厉无情,剑气与魔气频频在空中撞开汹涌乱流。
夏歧与劲敌对上,一身筋骨生出升境界后酣战的畅快恣意。
想必耽误越久,苏群云越发焦急,撤离的心思也更迫不及待。片刻后,对方像是被扰怒了,直接放弃毁坏禁锢结界,出手间直取他的命门。
他却越战越酣,与对方缠斗得更为难以分隔,剑剑无情封住苏群云的去路。
瞥见对方双目燃起怒火,他便觉得愉快。
忽然间,夏歧灵感微动,余光下意识一扫四周,见被屏障挡回的魔气诡异翻涌几息,竟倏然消失不见。
他眉头一蹙,神识却察觉魔气并未消失,不知苏群云又要耍什么后招,往周身多留了个心。
就在下一息,正在四面八方稳固着法阵的众弟子连声痛哼,有七八人竟直接坠落下去,其余人身上皆绽开血色,阵法几处节点的铭文顷刻忽明忽暗。
夏歧眸光一凛,在剑光与魔气的碰撞中侧头细看,不由背脊一凉。
这片区域并非空无一物,正被细密如发丝的网笼罩着——魔气也没有消失,是聚拢凝成肉眼难以分辨的细弦,隐于黎明的昏暗光线中,却锋利得切玉断金,不输利刃。
魔弦又细又韧,绷得极紧,从铭文间的缝隙穿刺过屏障,没入了众弟子的身体,浑身上下顷刻爆开簇簇血花。
有弟子反应不及时或下意识抵抗,当即被紧绷的魔弦轻易切断肢体,更有甚者,在魔弦的绞紧中身首异处,肢体破碎。
苏群云细白的十指间缠着魔弦,稍稍随意波动几根,便能让整片巨网随之震颤,又有不少弟子跌落下去。
他咧嘴愉悦笑着,欣赏着禁锢法阵一层层崩塌,享受地轻轻嗅着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的血腥味。
不过要数最喜欢的,还是夏歧看到弟子陨落时微缩的瞳孔。
夏歧紧紧一咬牙,握剑的手青筋凸起,厉声喝令弟子道:“都别动!”
他周身也布满密密麻麻的魔弦,在魔弦紧缩之前,黑斗篷顷刻护住浑身,抵挡魔气入侵,上面猩红的咒纹倏然一亮。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魔弦紧压得胸膛一阵闷痛。
他若是大幅度地动作,远处被困弟子周身的魔弦势必会被他牵引,届时又会再增伤亡。
苏群云想必借此才将他困在巨网中心的位置。
夏歧迎上苏群云围困猎物的玩弄目光,眸光冷淡平静。
垂在身侧的潋光有冷冽霜息从剑柄流下,顷刻蔓延至剑尖。
他手腕利落翻转,把潋光往上一抛,利剑“咻地”在周身疾绕一圈,裹紧他的魔弦顷刻结冰,又被剑气震碎。
一旦出现可容挥剑的空缺,潋光立马归于手中。
魔弦的反应也快,立马又向他簇拥袭来。
而他手中的剑更快,锋利剑光在周身流转,潋光剑气载着寒冰之息,自他为圆心,瞬间朝着漫天魔弦铺天盖地蔓延出去——
南奉闷热的空气顷刻荡然无存,身处其中的众弟子犹如陷入极寒之地,纷纷诧异抬头。
只见漫天隐于昏暗的魔弦被染上显眼的洁白,现出了纵横交错,密不透风的面目,而朦胧天光被密网分隔成手指粗细的细格。
若是妄动,顷刻便会被片成一堆齐整肉块,众弟子不由冒出冷汗。
而在下一息,缠着霜息的魔弦倏然被随之奔涌而来的剑气震碎,众弟子身上的束缚化为簌簌飞雪,在黎明天光中化为晶莹飘洒。
与此同时,他们听到霄山门主令道:“撤回法阵!拦截魔物!”
魔弦不是实质琴弦,即便被震碎,在苏群云的一念之间,溃乱魔气重新聚拢成弦,又撑起了漫天细密危险的网。
而就在夏歧製造出的瞬间空缺,弟子们已经尽数远离了,而离开前还将灵力注入剩余法阵的节点处,尽管层层禁锢法阵熄了一半,剩下的几层却能撑上片刻。
夏歧被魔弦逼远,抬眸见苏群云狠狠一瞪他,趁机十指引弦,用魔弦撞上禁锢法阵。
法阵剧烈一晃,又迎来接二连三的撞击。
这片上空只剩他与苏群云,他便不再有所顾虑。
潋光携着摧毁一切的暴烈剑气,所到之处,斩不断的魔弦尽数被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