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年前,他的野心被幕后之人的阴损术法助长,暗中修建了这个洞窟,抓来妖血更为纯正的一批妖修,在暗无天日里用禁术催着他们繁衍……
与此同时,幕后之人将数十个陶瓷容器盛满灵影山的原初魔物——
选为契兽的胎儿,将在其余陶瓷容器里,完成妖魂与魔气的融合,成为魔气加持后更加强大暴烈的契兽。
五年了,这个洞窟如同地狱,得以离开的妖魂成为了别人的武器,不能离开的枉死冤魂隻得被禁锢在容器中,困在阴暗地下,早已错过了轮回。
夏歧静默片刻,下意识伸手,隔空抚过容器上的咒文。
想到它令多少无辜妖魂痛苦煎熬过,手指又缓缓收紧,终是不忍再看,转身将目光投向中央的祭坛。
从转移法阵中出来的魔物化为一道道黑影,在洞窟里迷茫徘徊片刻,像是慢慢苏醒,浑身魔气一烈,携着杀意从洞顶离开。
夏歧犹疑看了片刻,从黑影奇怪的行径里慢慢意识到了什么,紧紧蹙眉。
他知晓转移法阵必须落在洞窟中的原因了。
法阵的确依仗着洞窟,让魔化妖修出阵便沾染上混乱性情的血煞之气,而四周惨死的万千妖修,让他们重陷百年前灵影山覆灭的惨痛记忆。更提醒着他们,百年来,人间便是如此对待他们的族人。
教他们永远记住,以前选择相信外族是一个沉痛的错误,如今得以离开灵影山,便隻管去向人间復仇。
夏歧心里“啧”了一声,这幕后之人简直其心可诛。
他依旧不知道魔化妖修为何不从沉星海结界的裂缝逃出,但能猜测,如今的出现是被迫转移。
他心思急转,五年前,幕后之人能将灵影山原初魔物转移出来……是因为沉星海结界的裂缝扩大吗?
而且,幕后之人还精通灵影山符文法阵,想必与灵影山渊源不浅。
夏歧隐在黑暗中,一时想法纷呈。
忽然察觉耳边空气微动,他立即闪身躲开,一根巨大的魔藤携着腥风,砸在方才他伫立的位置,碎石飞溅,石壁微颤。
他令听到动静的弟子不要过来,潋光没有出鞘,只是身形利落而从容地躲避着魔藤的攻击。
墨黑斗篷如一抹捕捉不到的阴影,他余光一瞟祭坛,见那“巨巢”依然将法阵围得密不透风,不由嗤笑一声。
竟隻舍得调出一根魔藤来攻击,未免有些轻敌了。
夏歧无意继续周旋,不想惊动其余魔藤与黑影。墨色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洞窟。
魔藤见猎物消失,却追踪不到半点气息,徘徊片刻,才调转巨大身躯,蜿蜒着回到祭坛。
它却没发现,猎物好似走得太匆忙,混乱之中掉了一张符纸,正黏在它的身上。
夏歧回到甬道,抖去沾染在黑斗篷鳞光上的魔气,才回归队伍中。
他听到队伍末尾有轻微说话声,径直走了过去,见琴师已经转醒,一名长谣弟子正在温声安慰对方。
不知哪位讲究弟子好心贡献出一张绒毯,瘦弱的琴师正蜷缩在绒毯中,五官精致的脸上惊惧未褪,面色苍白,浑身微微发颤,可怜极了。
夏歧接近,无声蹲在琴师面前。
云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见了曾救过他的恩人,激动得眼眶顷刻红了,忙挨近他,声音染上几分哭意:“仙长,是你……”
夏歧垂眼看他,亲手替他拢了拢绒毯,嗓音温和地安抚:“原来你是妖修,南奉起了动荡,怎么不离开。”他的目光有些责备,声音却低而缓,像在与犯错的小孩说话,“弄成这般模样……如何被抓住的?”
云苏大难不死,被这般温柔对待,委屈得双眼含泪:“家人逝世了,我没有地方可去……想着留在南奉,总有一日能寻到仙长……”
夏歧眸里笑意渐深,像是此话不方便旁人听去,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蛊惑:“想寻我做什么?”
云苏眼睫一颤,先红了脸,低垂下头,抬起手想去拉住夏歧的袖子,声音也轻软羞涩:“嗯……仙长愿意收留的话……”
周身弟子哪料到会有这般发展,纷纷瞠目结舌,又屏息望天。
老天,这什么自荐枕席的场面,夏门主也不太对劲,若是夏门主真答应收留琴师,他们回去该怎么和清掌门交代……
疑似春杏出墙的夏歧狗胆包天,抬手握住琴师白皙纤柔的手腕,言语稍露几分柔情笑意:“那便跟我……”
众弟子有些窒息,开始考虑若是再围观下去,夏门主会不会将他们杀人灭口……
却倏然听到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
变故在夏歧话音未落时发生,兔起鹘落。
等着见证清掌门道侣偷食场面的众弟子一愣,眼见上一秒还温柔风流的夏门主猛地将绒毯中的人扯了出来,与此同时,毫无怜香惜玉地折断了那纤细的手腕,两人的身形瞬间消失。
围观的弟子忙铺开神识,倏然睁大眼,震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两人闪现于洞窟中的祭坛上空,夏门主垂眼看着背脊朝下的琴师,一隻手正无情地紧紧掐着那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