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身处劣势还这么游刃有余!
他羞恼万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清宴欣赏够了身上的人与平日不同的鲜活模样,也知道对方真的担心他,担心得几欲无措,于是见好就收。
“先起来,还是阿歧要这样说话?”
倒不是不自在,只是昏沉帐中,床榻之上,呼吸纠葛已经足够暧昧。两人这般姿势,夏歧贴着他的四肢,气息在兴师问罪里逐渐贴近,颈间的牙印微痒……
处处撩人又不自知。
夏歧一愣,见自己整个人趴在清宴身上了,忙一骨碌起来了。
夏歧眼看着清宴神色淡然地除去外袍,铺开被子,把他拉入怀中一起躺下……
他在被子下的温暖怀中有些迷茫,自己原本打算气势汹汹地审问清宴,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变成乖顺地被他拥在怀里了?
贴着清宴胸膛的跳动,夏歧想起在偏殿,知道清宴走了炼魂法阵的那一刻,脑海里浮现上一世清宴护着他一起坠落深渊的场面,顿时恐惧得神魂皆颤。
他本就不忍心对清宴发火,好不容易积攒的怒意被清宴轻易安抚了,此时只剩疲惫与担忧。
他在黑暗里阖眼,嗓音轻而微哑:“我以前,梦到……你为了救我陨落了,那个梦很真实,我不想让它变为现实。”
清宴缓慢抚摸着他的背,温热气息落在他的脸颊。许是知道这是他的心结,没有不当一回事,与他聊起梦境:“是我去找你么?”
夏歧揉了揉酸涩的眼:“嗯,因为我在险境遇难了……”
清宴低笑:“然后你醒来了?也许梦里的后来,我找到了你,我们都无恙了。”
夏歧对自家道侣的强行续梦哭笑不得,若是无恙,他便不会重生了:“不是这样……”
“梦醒了,我在你身边,便是我寻到你了。”清宴笑了笑,又道,“若是换我在险境,阿歧也定会来寻我。无论身处何方,我两总归想待在一起,我只是在寻你的路上,拨开拦路的阻碍罢了。”
夏歧见对方把险恶危机说得那么轻巧,无奈地笑起来。
他知道换了自己也会如此选择,又觉得没立场责怪清宴了。
他玩着清宴的青丝,轻声开口:“以后不许轻易涉险了。”
清宴低应了一声。
几息后,清宴忽然开口:“炼魂法阵,应当只能炼製灵兽与妖修的妖魂,我在里面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物……阿歧愿意听吗?”
黑暗中,夏歧倏然抬眼,呼吸一滞。
月入怀
夏歧今夜等着清宴回来,只是打算谈论神魂受损的事。他从医馆大夫得知对方受伤的神魂在逐渐痊愈,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他不过是着急清宴这般默不作声地挨着。
而清宴作为修士,如何会在炼製妖魂的法阵中神魂受损……清宴不说,他便不提。
隐在重重迷雾中的真相沉重而锋利,足以摧毁清宴百年来的自我认知,甚至颠覆道心。道心有损,离修为大跌,走火入魔便不远了。
但如今相关迹象逐渐显露,清宴何其聪明敏锐,怎会没有察觉与猜测?
夏歧不管以后如何,都会一直陪着清宴。至于相关的事,对方不说,他便不问。
然而清宴竟然稍微察觉端倪,便愿意与他分享,是他没有想到的。
夏歧在清宴怀里抬仰头,无声看向那双若有所思,略微出神的眼眸。
他有些担忧,伸手抚上对方脸颊,轻声道:“柏澜你说,我在听。”
清宴眸光稍凝,回过神来,握住他的手放进暖和的被子里,却一直没有松开。
“我从未涉足过沉星海,六十年前独守陵州东海岸,二十年前在霄山城墙外的海岸援助,是我离沉星海最近的时候,更没有到过灵影山。但炼魂幻境中,沉星海的黑浪涌到脚下,我正身处……惨遭灭门,遍地灵兽妖修尸身的灵影山。”
夏歧心里咯噔一沉,这段话寥寥几字,他已然察觉出清宴所见画面的低抑与血腥……
而早在百年前,沉星海成了有去无回之境,灵影山更是早已被结界隔开,无人可以涉足。
他担忧得下意识握紧清宴的手,眸光动了动,依旧没有出声。
清宴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微微蹙眉:“这样的幻象,在长谣秘境的心魔镜上模糊出现过一次,当时我以为是魔妖兽残留的记忆。而这次清晰得身临其境……”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想说的话有些荒唐,却见夏歧专注认真,澄净的眼眸隻倒映着他,微躁的心绪平息下来,继续道,“仿佛是炼魂术法强行牵扯出神魂中的记忆。”
他说完,发现夏歧的手倏然冰冷了下去,不由一愣。
是此番话太过离奇,吓到对方了?
却见夏歧双手握住他的手,担忧地蹙起眉,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低声问:“术法拉扯你的神魂,疼吗?”
清宴呼吸倏然一轻。
怀里的人并非听不懂他的意思,也定然知道能被炼魂术法撼动神魂,便不是普通修士。
只是对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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