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不能单独存在,却凭空生出心魔幻境,魔妖兽不喜群居又失去自我意志,却结伙在落雨集肆虐。
这场魔患过于刻意了。
夏歧闻言沉思,要真有幕后之人,对方把水搅浑是为了捞什么。天海宴期间,门派势力盘根错节,会是三个门派其中一方吗?
这天海宴每回都这么刺激吗?
夏歧:“的确出现得太齐整了……就算锦都大阵失效,长谣的值守范围也覆盖了整个锦都,居然没人察觉。”
清宴认真听完,忽然顿足:“魔妖兽的凭空出现,我有一个猜测。”
夏歧正等着答案,却见清宴噤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湖底。
他也循着视线望了过去。
两人悬在湖水中,脚下的湖底茫茫一片沉黑,五根斑驳的柱子安静伫立,柱身上奇异图腾被苔藓覆盖,围着中心一个老旧的祭台。
围绕在祭坛边的气氛空旷安静,像是于岁月长河中沉睡的不起眼遗迹,隐隐有古老肃穆之感。
陵水厄
清宴停在祭坛的两根柱子之间,抬手凌空划动,指尖灵气晕开微微萤光,水波纹层层漾开,化为一面明镜般的水墙。
他踏入水墙,转瞬消失在原地。
一旁惊叹围观的夏歧一愣,忙凑近水墙打量,试探地伸手一摸,一阵浩瀚滂沱的纯净灵气猝不及防地朝他卷来,如浪潮般裹挟周身,势把他拖入其中。
他下意识退后避开,却被蓦地被扣住手腕拉入水墙,肺腑顷刻之间犹如吸入一段霜雪之息,冷而清冽,浑身被从未感受过的纯粹灵气荡涤得一阵激灵。
一踏进结界,清宴的手就放开了,夏歧遗憾地摸了摸之前肌肤相触的地方,打量起四周。
水墙之后竟然别有洞天,像是一个被芥子包裹的空间,不仅隔开了湖水,还比从外面看大很多——外面看到的废墟不是祭坛,空间法阵包裹住的这个才是。
祭坛没有夏歧想象中魔气衝天的情形,他有些出乎意料,看来这个法阵结界守住了祭坛。
“这是柏澜五年前搭建的地方?怎么有这么纯粹浓厚的灵气……”
清宴径直走向中心祭台:“这里是长谣名下的一条灵矿脉,锦都大阵的阵眼便是以此作为依托。”
夏歧再次被长谣的财大气粗震惊了,竟然有灵矿脉,还拿来作为延绵不绝的灵气来源搭建了阵眼?和只能借裂谷险峰为屏障的霄山就是不一样。
他抱着剑转了一圈:“难怪祭坛内灵气这么浓郁,但这正常吗……灵气充斥满整个空间,在周边灵兽眼里可不得像敞露在外的财宝?”
清宴站在铭刻满图腾的青石祭台前,垂眼看着一个精密繁复的缩略法阵,它光华微弱,将熄未熄,却还在缓慢流转。
“法阵损坏,灵气外泄了。”
夏歧的目光不由也落在那个缩略法阵上,看到法阵符文流淌的微光时一愣,这是……锦都大阵没有完全失效?
他不怎么懂法阵,只能看出锦都大阵不是一个阵,而是法阵组合。
法阵之间层层迭加,又相互勾连。至于哪一层出了问题,就算是清宴亲自布下,分层解析需要花些时间。
夏歧忍住了问东问西地凑上去围观,之前探查祭坛沿途的长谣弟子没碰到闻掌门传讯所说的魔,此时祭坛里安静无比,不知道暗中还藏着些什么。
午夜的湖水沉黑冰冷,水墙如若无物,湖底祭坛的四周与上空时有体型巨大的鱼影缓缓经过,那隐匿在黑暗中的庞大阴影增添了莫名压迫感。传闻秋水湖底住着一些水生灵兽,自发守在灵气充沛的阵眼处,成为了大阵阵眼的另一道屏障。
此刻是非常时期,夏歧不敢轻慢,他拔出剑,放轻声音踱步在五扇水墙边戒严着。
清宴把神识覆盖上大阵缩略图,法阵顷刻发出轻微的嗡嗡共鸣。
夏歧敏锐察觉到,祭台自动以清宴为中心,撑开一个凌厉剑气包裹的结界,连空气都被震得轻鸣。
清宴的指尖落在铭文上,一个个缩略法阵乖顺地或拆分重迭,或放大缩小,俨然整齐。幽蓝色符文倒映进他沉静的眼中,安静缓慢地流淌着,宛若银河流转。
仿佛一切外物都化为了虚空,天地之间隻余他一人。
清宴进入忘我之境,夏歧也不由放轻呼吸。
时间过去快半个时辰,夏歧转了好多圈也无事发生,百无聊赖地倚在柱子上,看向祭坛中唯一幽蓝光源处的清宴,有些出神。
他是第一次以回护的姿态与清宴相处。
五年前,他还是借苍澄清盛灵气调养身体的客人,与清宴相识又相爱,清宴护得他极好,不会让他身处混乱场面,不让世间邪祟之物碰他半分,更不会与他讲起除魔的险恶。
如今清宴忘了他,倒是多了险境同行的机会。
夏歧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着,忽然神识一凝,警觉地直起身,往某个方向的沉黑水底望去。
那无尽黑暗中,有魔气正循了过来。
清宴依然专注无他物,而夏歧察觉到清宴每修改完一处,远处奔腾而来的魔气便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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