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
他倒是没有看漏某人握剑时兴奋的表情。
夏歧来到落雨集的时候,清宴是知道的。
余光看他置身于魔妖兽之间,心臟无端悬起,好似照神识中某处隐约印象来看,夏歧在这样环境是该被护住的。
然而那人剑法凌厉决然,如霜寒在剑锋冷凝,对付魔物娴熟而凶猛……是位称职的猎魔人。
再次看去,夏歧竟然被牵连拖入心魔幻境,还没来及上前查看,对方失神又回神只是几息。
夏歧自己破瘴了。
心魔幻境中会见到没有愈合的回忆,不知道夏歧看到了什么,神色变得从未见过的冷沉低落,像是披着霜寒走了漫长夜路,依然未见曙光。
但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眉眼仿佛被锦都春日最暖的风揉开,含着温柔笑意,双眼也倏地亮起……
令人心臟无端一悸。
夏歧还在捂着心口,神色有几分委屈,口中的话却越来越不堪入耳:“……受了惊吓,要是道侣能稍微亲近点就好了,也不用多热情,抱一下总得有吧,要是有更难以自製的行为,换个地方进行也可以接受。”
说着借墙体遮掩,就要靠在清宴身上继续诉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清宴适时递出一样东西,成功吸引住他的目光。
清宴的手指稍松,露出被纸包着的东西,那花花绿绿的热闹颜色与修如梅骨的手指极不相称。
东西的救场效果极佳,夏歧果然没动了,震惊地看着那一包彩色琉璃糖球,剔透可爱,夕阳落在上面,折出流光溢彩的清透光晕,煞是好看。
他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清宴,没忍住笑出声:“柏澜,你哄小孩子呢?”
清宴面上的冷静也有点难维持。
夏歧离开后,他在芥子里搜了一圈,想找找相关的痕迹,没想到在角落里发现了这包东西……是出自自己之手,想必是以前给夏歧做的,没来及送出去。
这人喜欢缤纷色彩和酸甜吃食,倒也不意外。
清宴不动声色地避开问题,隻道:“时雨之前带来一些吃食。”他没说谎,只是有意误导认知。
夏歧吃了一颗,双眸仿佛被舌尖果味点得亮晶晶,毫不留情地拆穿:“骗人,你做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吃。”
清宴:“……”
他怎么没想到这种可能。
夏歧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琉璃糖球,心情也慢慢变好。
以前某次清宴下山除魔,他也跟着去,路过街市,他多看了几眼卖糖球的小摊,但苍澄弟子整齐肃然前行,他不好自行去做其他事,只能作罢。
谁知当晚清宴做了一份出来,用了特殊法器,融入星回峰的灵果汁水,比街市上的多了几分剔透,像一个个琉璃珠。
他喜欢极了。
夏歧瞄了清宴一眼,暧昧不明地笑道:“第一次吃这糖球,便是与你一起,如今我自己吃,到底是少了几分滋味……”说完又一阵意味深长的长吁短叹。
清宴总觉得“一起”一词有些意味深长,又无法理解,想来不是能深想的话,于是也不动声色:“有手便能自己吃。”
夏歧:“……”
牙齿咔吧碾碎硬糖,心里自我安抚,算了算了,也不能急。
被魔患搅乱的一天接近尾声,黄昏的余霞在天边与水面深深浅浅地铺开,落雨集如同被彩锦包裹。
各门派弟子正在救治伤者,清理魔气,饶是在这样难得一见的美景之中,面上也不见丝毫轻松神色。
夏歧眯眼看着粼光层迭如羽的水面,含着糖口齿不清。
“魔妖兽怎么都聚来这了,是看上落雨集的财宝了?”
清宴收敛了心神,望了一眼长谣方向:“前方是锦都祭坛。”
夏歧一愣,心下忽然有了猜测:“锦都大阵的阵眼在祭坛?”
难怪魔妖兽会疯一样阻拦前往祭坛的人,原来是怕重启大阵。
想必客栈的偷袭,也是察觉了猎魔人前天夜里调查此事,以为有所关联,才想要先解决他们。
清宴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倒是敏锐。
陵水厄
夜幕低垂,落雨集四处照常自动悬起盏盏琉璃灯,高低错落,仿佛繁星低垂可摘。
整个集市晕开釉色灯光,如同黑色水天之间的一粒明珠。
每逢佳节,落雨集会在夜晚开放灯市,陵州繁灯节更是十里盛景。
如今繁灯节在即,盏盏琉璃灯照亮的不是琳琅满目,而是广场中央陈列的众门派弟子尸身。尸身面上神色喜怒哀皆有,十分诡异。
尸身周围起了一圈魔气净化法阵,繁复纹路的冷色光晕犹如呼吸,缓慢一明一暗之间,连落在尸身上的灯光也冷了几分。
落雨集中,为繁灯节做准备的大部分百姓还没来得及撤离,临时防御法阵围着集市外围起了一圈,但法阵没有锦都大阵的勾连,只能用灵石供应着灵气。
一分一秒都在燃烧着长谣的钱。
“付老,各门派都在等您了。”
付乐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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