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她手里的公文包,跟着她慢慢走上楼。
一进家后,齐诗允匆忙直奔卫生间去处理,雷耀扬坐在小沙发中等她,双眼再次环顾起这间小屋。
他依稀记得之前来时,进门的位置有供奉神像一类的东西,家里有香火的味道,但现在那个位置却空了。不过整间屋子依旧干净整洁,看起来就是只是母女二人的住处,她的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不远处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一摞楼盘广告单,雷耀扬拿起来随意撇了几眼,都是一些价格相对便宜的住宅区,上面有些还做了标记,看样子她是准备买房?
静默片刻,突然很想抽支烟,但在口袋摸了半天才发现打火机被忘在了车上,雷耀扬看见她的卧室没有关门,站起身走进去寻找他上次遗忘在这的打火机。
他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她书桌抽屉第二层找到了那枚银色dupont,还有半包ore雪茄。
雪茄点燃的瞬间,烟雾在眼前腾起,他抬眸,看到了书桌上的一个立式相框,顺势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黑白相片上,是童年时期的齐诗允,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她坐在母亲腿上,怀里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西施犬。
女人虽然相貌平平,但主要胜在气质,身上的旗袍华美精致,和现在的烟火味十足的大排档老板娘完全不一样,齐诗允则穿着一条小女孩都喜爱的百褶小洋裙,笑得甜美可爱。
从照片上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她曾经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但为什么现在只和母亲住在这纷乱的市井之中?她的父亲去了哪里?她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让雷耀扬心中越发好奇,思绪也慢慢被牵引,这样的照片他曾经也照过,只不过一家三口的表情却都冷漠异常,就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一样才迫不得已留影。
罢了,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也懒得细想和追问。
一根细长雪茄已经抽完,距离齐诗允进入卫生间已经过去快十多分钟,雷耀扬觉得不对劲,又往卫生间方向走过去,叩响了房门。
“你怎么样了?还在痛吗?”
他站在门口发问,不知道她在里面怎么能磨蹭这么久。
齐诗允揪着自己的衣裤,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堪,卫生间里的厕纸用完了阿妈好像忘记放新的,巾也用完了忘记买…她坐在马桶上,只觉得自己尴尬得想要原地升天。
偏偏雷耀扬这仆街还没走,此刻他来询问,她到底要怎么办…?
“喂?齐诗允?”
“你没事吧?”
男人再次追问,语气有些急躁起来。
“我没事!痛经而已又死不了人!”
“雷老板贵人事忙!你先走吧别管我!”
齐诗允也对着门外大喊,雷耀扬走了或许她还有办法解决问题,虽然他们两个已经做过各种下流事,但来例假跟他说还是太尴尬。
“你吃枪药了?来了不起?这么嚣张?”
男人虽然嘲讽,但又失笑,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但是突然很想捉弄一下她,抬手关掉了门外的灯。
狭小的卫生间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齐诗允瞬间更为恼火,想要起身却也是进退两难。
“雷耀扬你疯了!快开灯!”
“那你告诉我你在里面干什么,便秘了吗?”
“神经!你才便秘!”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出来?”
“………”
空气陷入一片沉默,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街道上嘈杂的人声,齐诗允被他逼得说不出话,加上来火气大,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现在与其让自己难堪,不如让门外的男人更难堪。
“雷耀扬。”
“嗯?”
“巾没有了,你去帮我买。”
“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出来吗?巾用完了。”
“…你确定家里没有了吗?”
雷耀扬虽然也被她不出来的理由弄得想笑,但让他一个黑社会去买巾,这女人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没有了…要是有我早就出来了,你快点,我脚都快坐麻了…”
齐诗允的声音突然变成有股不同寻常的撒娇意味,雷耀扬站在门口只感觉汗毛倒竖,思想挣扎了片刻后,他只能叹口气认栽。
在漆黑的卫生间马桶上坐了又快十分钟,齐诗允听见开门声,还有塑胶袋声响,她不由得捂嘴偷笑,让雷耀扬这种高傲自大的男人去买女性卫生用品,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吗?
“开门,我递给你。”
卫生间的灯被打开,雷耀扬叩响房门,齐诗允轻轻转动把手开出一个小缝,伸出她的手跟对方索要她的「货」。
谁知雷耀扬将一整个口袋提手交给她,齐诗允的手差点没被坠断,这男人居然买来了一整袋巾!
她好不容易把那一口袋从门缝挤进卫生间,但还是被惊呆了,因为里面装满了各种牌子各种尺寸型号的巾,可翻找了半天,就是没有她跟雷耀扬说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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