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此时站起身,开始严肃的质问这个看更人。
“李生,你说案发当时没有离开过?”
“…没有。”
“没有?但是消防处早就排查过美孚会有火灾隐患,公司要求你们每晚定时检查防烟门有没有闩好,现在你又说你没有离开过?”
“你知不知道在法庭说谎是犯法的?”
面对郭城思维细腻的发问,李兆华确实有些慌乱表情浮现在脸上,随即他又低下头开口回答:
“其实……我只是见到他来到公寓,并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离开,是后来差佬告诉我的。”
苏铁坚见状,即刻找出两人对话的破绽,开始一本正经地「警告」郭城:
“各位陪审团请注意,刚才辩方的问题有故意造成证人不安情绪的成分。”
“陪审团可以不理会刚才的答案,但是证人可以明确指出唐大宇同死者出现在现场!”
此话一次,全场一片哗然,郭城心中暗骂,苏铁坚这个仆街果然公报私仇!
而坐在旁听席角落处的雷耀扬和坏脑则是一脸自信淡定,苏氏父子最好今天就能直接宣判大宇坐监,那观塘必定十拿九稳落入东英手中。
陈浩南、大飞、苏阿细、大头仔和蕉皮一班人坐在稍微靠前的位置,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郭城,现在控方和辩方各执一词,被铐坐在一旁的大宇完全没有了平日在江湖上的意气风发模样。
又传唤过控方第二证人后,庭审进行了快一个钟头。
在雷耀扬看来,郭城虽然口若悬河却已经是黔驴技穷,苏伟伦不断反对郭城的臆测,而苏铁坚也极为配合地告诉众人「反对有效」。
直到辩方传唤了第一证人,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妇女,也就是那日和齐诗允一起去到美孚新邨碰巧遇见的师奶,她的出现,是雷耀扬万万没想到的。
“陈女士,案发当晚,你是不是听到楼下屋有嘈杂的惨叫声?”
“是,大概是四点左右。”
“这么确定?”
“确定,因为当时叫声把我吵醒,我还有看钟上的时间!”
“好,多谢。”
郭城坐回座位,苏伟伦细眼一转,又发现了新的破绽。
“你好陈女士,我想问一下,你的近视大概有多少度?”
“嗯…四百多度啦。”
“众所周知,四百多度的近视如果不戴眼镜,根本就看不清楚事物,而你当晚有戴着眼镜看时钟吗?”
“没有,谁睡觉戴眼镜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时间是四点左右?”
“因为时钟就放在我床头柜,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了。”
陈师奶说的确实是实话,所以脸上的表情亦是从容,毫不畏惧。
“法官大人,我还想再多问一次。”
郭城站起身,苏铁坚也只好点头答允。
“陈女士,可不可以再多讲一次,到底是几点?”
“四点三分左右。”
“多谢。”
“陪审团请注意,证人的最后一次答辩明显不太肯定!”
苏铁坚立刻在此时向陪审团作出指示,明显对辩方不利,这个男人正如郭城所言,他绝对是毫无公义可言的伪君子真小人!
郭城紧盯着法庭中央的苏铁坚,再次义正严辞地向对方发起反击:
“法官大人,我手上有两件case,想提出来让在场各位听一下。”
“这两件案子,分别是一九六八年六月,英国上诉法院的case,以及一九七九年澳洲最高法院的case…”
男人慢慢起身,站得笔直,眼神依旧紧盯着代表这座法庭上最高权威的苏铁坚。闻言,听审团众人面面相觑,雷耀扬脸色骤变,郭城这仆街难道掌握了什么证据?!
“这两桩案子的法官,都是因为不公平的给予陪审团指引,以及涉嫌收受利益而革职被判入狱。”
“辩方律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此时苏铁坚的双眼瞪得浑圆,语气严肃中透露着隐忍强压的怒意。
“法官大人,我恳请您以这两单case为戒!更希望陪审团是听完指引后,根据自己的判断能力去裁决!而不是听信片面之词!”
郭城缓缓坐回原位,洪兴一帮人激动不已,在场的所有人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苏铁坚对陪审团有偏私,郭城孤军奋战,一直备受强敌打压,如此当众不给大法官面子,实在勇气可嘉令人叹服。
此时,庭审现场记者席位上,媒体们的长枪短炮早已经对准二人,相机灯光不断闪烁,场内顿时也变得喧哗吵闹起来。
“铛———铛———铛———”
法槌被用力的敲击了三下,只见法庭中央的红袍大法官脸色铁青:
“案件押后,下周一再审。”
他心中的怒火快要倾泻而出,郭城啊郭城,还真是个食古不化的牛皮灯笼!
大宇被狱警带走前,眼神略温和地看向了陪审团的郭城,他笑了一下,被手铐铐住的右手,朝郭城竖起了表示赞扬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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