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多种情绪翻涌交织,令她快要喘不过气。
刚才伙计端上来的那碗云吞面她一口没吃,她匆忙付过钱,打听好了对方的具体地址,亲自送来了。
和六七人一起挤在狭窄的电梯内,她紧盯着电梯上行的层数号码,只觉得胸口发紧。
出了电梯,整层楼都吵吵嚷嚷,拥挤不堪的工位,依旧忙碌的公司员工,来往职员匆忙的脚步,减肥药、地产、投行、股票、教育中心齐聚一堂,热闹异常,就像是个小型迷宫。
“你好,请问郭城律师行在哪边?”
齐诗允询问一个迎面走来的女职员,对方打量了她几眼,跟她指了指方向,她要找的目的地在一个转角处。
手里的云吞还滚烫,齐诗允顺着过道寻过去,看到了「郭城律师行」的招牌挂在墙上。
“喂,年轻人,你不要欺负阿婆不识字啊…”
“阿婆,我真的没有骗你啊!申请高龄津贴是不用找律师的…”
“我怎么听人家说你不收钱的?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钱啊?”
“唉!不是…不是!这种小事真的不收钱,我先帮你填张申请表啦!”
男人明显被阿婆搞得有些不耐烦,抓了抓额前的头发,又低着头在表格上填写内容,这一刻,齐诗允只觉得不够真实,但他千真万确就坐在那里。
她就站在原地,却无法继续向前,泪水已经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不断渗出她的指缝,滚落在陈年污渍无法清除干净的地砖上。
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蓬松浓密的中分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紧抿的薄唇,是她很多年前在联谊舞会上的惊鸿一瞥,是她的仲夏清风和少女幻梦。
郭城埋头将表格填好,又耐心的跟桌前的阿婆解释了一通,老人总算是满意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突然瞥见到不远处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瘦高的女人正在注视他,一只手提着塑胶袋泡沫餐盒,包装一眼就能看出是兴记的云吞,还在不断往外冒着热气…可她哭得梨花带雨,都还尽力忍耐着不出声。
这一瞬间,男人的瞳孔释放到最大,心口像是被狠狠堵住,短促而如同痉挛似的呼了一口气。
那是他的yoana,是他的齐诗允。
“yoana…?!”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郭城震惊到无以复加,起身时都觉得脚步变得虚浮飘忽,他走上前,走向自己远走他乡却朝思暮念的那个她。
十多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大厦附近的咖啡馆。
齐诗允双眼哭得微肿,鼻头也红红的,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伤心过。
郭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极绅士的将西装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
“我去年初才从曼彻斯特回来,律师行是去年底刚成立的,平时就是接一些小官司。”
“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成为记者是你的理想,yoana,我很高兴你做到了。”
郭城用小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他觉得心有愧疚,不敢抬头正视对面的女人。
“那你呢?你过得好吗?”
齐诗允吸了吸鼻子反问,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些,明明才比自己大两岁,却已经看到他的头顶长了好几根白发。
“yoana,家姐几年前过世了,我爸妈非常伤心…当时我也一蹶不振了很久,差点没能毕业。”
男人抬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醇厚苦涩的口感慢慢侵蚀味蕾,那些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若不是还想要继续为家姐翻案,若不是还想要再见到齐诗允,大概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踏足这片伤心地。
但听到这番话,齐诗允顿时哑然无声,她再开口时,几乎是语无伦次。
“惠惠…姐、惠姐她…怎么会?是病了吗……?”
在齐诗允记忆中,郭惠是个极为温柔娴雅的女人,曾经也对她也疼爱有加。
“她是自杀的。”
“她被男友劈腿,事后那个杂碎找人强奸了她…还拍了很多裸照,家姐她承受不了…”
“最后跳楼自杀了。”
郭城第一次对人说出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抬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的颤动,抿紧的薄唇隐忍着内心的怒。
为了郭惠的体面和名声,郭城父母将这桩惨案极力压下去,消息很封闭,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极少数人。可那班恶贯满盈的衰人背后有黑白两道撑腰,郭家连续上诉了好几次都是败诉告终。
齐诗允再次被郭城的话震惊,感觉犹如晴天霹雳,她望着男人逐渐黯淡下去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泛起阵阵酸楚。
两人相对而坐,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中。
“yoana,抱歉。
“当初不得已和你提了分手。”
“去留学那段时间太漫长,我们相隔得太远…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我觉得,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耽误你的青春。”
郭城微微叹气,把想要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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