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超发觉了什么,走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肖兔咬咬嘴唇,吱吱呜呜地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我……我那个……来了……」
凌超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走过去,放下两人的书包,然后脱下校服,递给她。
「给。」
肖兔坐在那儿,不安的眼神盯着那件递来的校服,踌躇着不敢伸手。
「难道你想在教室里待到明天吗?」
她咬咬牙,终于还是接过了凌超手里的校服。
肖兔把那校服繫在腰间,正好遮住湿漉漉的裤子,然后凌超就穿着短袖,拿着两隻书包,陪她一起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门口停了辆车,一看就很高级的那种,不少街坊站在院子门口,伸长着往里看,边看边悄悄议论着什么。
等凌超和肖兔过去,有好事者就偷偷地对凌超说:「你爸回来了。」
没错,那天对肖兔和凌超来说都是个来亲戚的日子,不同的是,肖兔来的是大姨妈,而凌超来的是他那个消失了六年,终于又出现的老爸。
凌超进院子的时候,一直沉默着,脸色不太好。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把肖兔送到了屋里,嘱咐她注意休息,然后才背着书包回了家。
看着凌超离去的背影,肖兔忽然有些担心。
她知道凌超不爱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爸,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他因为收作业和班里的坏小子起了衝突,那坏小子后来拉着一帮人在校门口堵他,指着鼻子骂他是个没爹的野种。
那也是凌超唯一一次和人打架,后来,要不是肖兔跑去叫警卫,凌超额头上留的可能就不止是那个淡淡的疤痕了。
这件事,后来害得凌超被她妈狠狠打了一顿。但是从那次以后,学校里再也没人敢在凌超面前提起他爸,也没有老师再说他文气了,因为大家发现,这隻小猫发起威来,简直比老虎还狠。
老凌的回来,让这个院子原本平静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那天晚上,肖兔他爸妈一直在凌超家待到很晚,肖兔被勒令待在家里不许出门,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
没有哭闹,没有争吵,只有时断时续的谈话声,隔着一堵墙,她听不清楚。
后来,她爸妈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去时的凝重。
再后来,老凌就搬回来住了,他那辆高檔的轿车没一起开来,据说是停在镇上那个新建的高级停车场里,停车费高得吓人。
那之后的很多年,肖兔有一次想起这件事,问她妈,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妈闭口不谈,只是淡淡道:「其实你干妈,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的确,聪明的女人懂得用一颗宽容的心去装下一个男人所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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