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思来想去,打算先行解决这个隐患。左右陆风惑孤身一人,话本又已经编写完毕,当前与茶楼两不相欠。他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陆风惑赶出城去。
打手一身腱子肉,看着特别唬人。他们手上还拿着锁链和麻袋,打算将陆风惑打晕之后锁好,用麻袋扔到城外去。临走之前再将这人打一顿,这样此人便再也不敢回到这里。如此想着,两个壮汉作势要上前打人。
陆风惑却出乎意料地十分配合。他伸出双手手腕,主动让他们上锁,口中还叹气道:“知道你们不容易,也是收钱办事,那我便配合一点。来吧,将我给锁走。”
两个打手面面相觑。犹豫之间,还是上前将陆风惑给锁住了,口中还道:“算你识相。”
余先生依旧面色温和,“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你不要怨我。你已经挣够银两,此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否则下次回来,我要取的定然就是你的性命。今日你态度不错,那我也便不再为难你……”他的话还未说完,蓦地停了下来。
两位打手正奇怪间,看见余先生正往陆风惑那边看去,于是也转头看去。只见陆风惑手腕之间挂着一串沉重的深黑铁链,然而此时此刻,陆风惑手指搭在那铁链之上,将那铁链当作泥巴随意揉搓成各种形状。
不由得惊诧!
此人……莫非真是仙人?
气氛诡异异常。
“你说什么?”陆风惑刚才没听清楚。
余先生哑口无言,少顷拔腿就跑!两个打手见状连忙跟上,三人很快消失不见。
跑什么?好歹帮他把铁链拿下来啊喂!
陆风惑无奈,只能自己将那铁链掰断,随后找了个回收铁器的地方扔掉。
自那以后,陆风惑再也没有见过余先生。听茶楼老板说,余先生似乎请辞去了别处,再也不回来了。茶楼很快请了新的说书先生,一切事情一如既往。
闲适的日子很快又过去了半个月。某天夜里,陆风惑反覆睡不着,干脆起身出门去了。此时正是亥时,街上行人不多。陆风惑径直去找了宗书意。
“宗兄?宗兄!睡了没有?”陆风惑敲了半天房门,见没有人开门,干脆直接破门而入。
宗书意正在睡觉。他被子也不盖,在床上睡了个四仰八叉。
陆风惑直接把他摇醒,“睡什么睡?和我一起出去嗨!”
宗书意从床上坐起,头上成了一个鸡窝头。他本来有些起床气的,睁眼看见陆风惑那张好看的脸蛋,瞬间原谅了他。
“去哪里?”宗书意询问。
陆风惑直接带他去了酒楼。
宗书意还有些想睡觉,于是他抱着一个酒壶,边喝边打瞌睡。
陆风惑则直接举起酒壶干了起来。
片刻之后,宗书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陆风惑提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坐在二楼窗台吹风。
夜风清凉,吹在身上格外舒适。一轮圆月高悬夜空,月光洒落而下,给周围的一切都盖上了一层轻纱。月色极美,然而一个人赏月,难免少了些趣味。陆风惑不由得想起宋孤阳来。
宋孤阳……如今在何处?
陆风惑还未想出答案,便看到街角出现一个人影。那人穿着一身素白衣裳,墨色长发被白色发带束着。他的肤色雪白,眼瞳是浅淡的茶色,看起来澄澈到了极致。
不由得怔愣。
酒意上头,陆风惑从二楼跳下,走到那人的身边。凑得近了,能闻见他身上的雪松檀香。
“孤阳、扶光。遥不可及的太阳啊。”陆风惑牵起他的手掌。
这人的手足够好看。雪白、骨节分明,看起来有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
“又喝酒了?”宋孤阳声音清朗。
“嗯。”陆风惑声音极轻,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他牵着宋孤阳手掌的手逐渐向上,拂过宋孤阳的素白衣料,随后将他轻拥入怀。
满怀的雪松檀香。
轻吻
次日一早,陆风惑睁开双眼。
他身处一间陌生的厢房之内。厢房干净整洁,布置周到,这里似乎是一家客栈。
他是怎么来到这家客栈的?陆风惑有些忘了。不过回忆起昨晚的梦境,陆风惑将手臂搭在额头之上,阖眼而笑。他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境,竟然梦见了宋孤阳。
陆风惑起身下床。
从二楼下去的时候,陆风惑看见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袭白袍,站在柜台旁边。他墨发被白色发带半束,侧身身姿疏雅,松风水月。
陆风惑停住脚步,片刻转身藏于转角处。
昨夜之事……竟然不是梦境?
陆风惑凌乱了片刻,逐渐整理好思绪。左右他昨天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清楚之后,陆风惑从转角处走出来。
此处地处边城,宋孤阳出现在此处,定然是有事过来处理。果然如此,陆风惑询问一番,得知边城近来屡次有怪事发生。
其实也不算是怪事。边城近来只要有人成婚,男女双方两家人口定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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