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修谨的车停在了钟晚家楼下。
钟晚打开车门,转头看向同样下了车已经走到她身边的男人,拽了拽披在自己肩头的白色西转笑着道了谢:“这个等我洗干净之后还给你。”
修谨没来由的多看了两眼那披在女人身上的衣服,眼底染着笑意:“好。”
“那我先上去了,路上注意安全。”钟晚说着转身向楼道走去。
看着那摇曳的身影,修谨眼色沉了沉,还是开口将人留住了。
“你……不问些什么吗?”
可是开口后,又后了悔。让她问什么呢?连修谨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贪心的想要钟晚对自己多好奇一些罢了。
钟晚回头望过去,定定的看着修谨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在他躲闪的眼光中,轻轻的将男人拥住,拍了拍那宽厚的背脊。
“有些话不是非要问出口的。”
怀中的身躯猛地僵住。之后,钟晚感觉腰间搭上了一双温热的手,却没有完全紧贴她的腰身,虚虚拥着。
修谨拼命得忍住将女人紧紧拥住的冲动,只敢回以一个点到为止的拥抱,嗅着鼻尖的味道,他低沉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察觉到女人退出来的动作后,强迫自己放开了手。
“那,晚安。修谨哥?”钟晚歪头笑着。
修谨一愣,接着心头方才的淤堵都瞬间消散,笑着回到:“晚安。”
直到看着楼上的灯光亮起,修谨才收回了视线,转身驱车离去。却并未回家,而是停在了郊外一栋建筑风格极简的叁层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
管家开门,将修谨引了进去,最后停在了二楼的书房门口,微微欠身后转头离去。
修谨推门而入,冲着屋中的人微微颔首:“先生。”
吾乙眼神不动,只是看着面前的棋盘,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位:“坐。”
转身将房门带上,修谨这才在吾乙指着的位置落了座,不语的垂眸看着面前的棋局。
“落子。”吾乙指尖摩挲着一颗黑色的旗子,点了点修谨手侧棋盒。
修谨不语,只是将袖口解开,顺着小臂挽了挽,露出和他外表反差极大的坚实的肌肉,拿起白棋,落在了棋盘之上。
吾乙:“听说,前几日,阿则就去见过她了。”
修谨点点头:“是,跟到了江渡屿家楼下。”
那白子落子点很温和,几乎是毫无攻击的意味。吾乙随手再下一子:“接下去做什么打算。”
修谨一顿,思绪一转,像往常那样开口说着最近缉毒处的情况:“前几天下面的人铲了一个销赃点,有沉昼的配合人赃并获。跑掉的那个没过两天也抓回来了。最近……k市应该算得上安稳,只是似乎还有一条从来没出现过的毒品分销线,但目前手上的信息不多,容我再查查。”
“这个先不提。”吾乙将手中的黑子随手扔回棋盒,向后靠一靠,总算是抬起了头,双手交握的放在膝头,看向对面的人:“你留在贝尔彻的原因,你不说我也明白。倒不如说,大家都明白。当初你母亲离世后,你大可以离开拳场,去过普通的日子,可你却留了下来,甚至私下里当起了小晚的拳击教练。”
见修谨抬头看向自己,吾乙笑了笑。
“在你和小晚接触的第一次后,我就派人查了你的低。而你能安然无恙的在私下教她打拳,是因为我知道,你对她没有伤害。这是你第一次为她放弃重回正常人的日子。”
“后来小晚出国,阿昼说这下你总会彻底离开贝尔彻了吧,他却没想到你同意了我的提议。接受我的资助,进入警校,成为贝尔彻在警署的眼。你同意的理由,不难猜。为了她,或者说为了等她。这是你第二次为她放弃重回正常人的日子。”
钟晚于修谨来说,是救赎。
吾乙早就清楚的,或许当年拉修谨入拳场是吾乙的无心之举,默许修谨教钟晚搏击是因为没有威胁,但在钟晚离开后提出让他加入贝尔彻,吾乙是有思量的。
少年人能力出众,拳场上足够狠辣,学习上似乎也总是名列前茅。即使突生变故,但在外人眼里也只算得上命运坎坷,如果为贝尔彻所用,用处很大。当然最重要的是,少年人对钟晚的情谊,注定了他很好掌控。
这些修谨在答应吾乙的提议时,早就知道。但就像吾乙想的那样,即使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为了能第一时间得到钟晚的一切消息,他心甘情愿的下了地狱。
“现在她回来了,我把选择重新交给你。去或留,你决定。”
修谨听明白了,吾乙是让他做决定,要不要和贝尔彻断了所有的关系,从此只成为一个单纯的缉毒局处长,与过去的那些晦暗不明的过往彻底斩断,反正他已经得到了当初留下时想要得到的。
修谨相信,只要他现在点头,那些过去真的会被吾乙彻彻底底的清除掉,不再是吾乙的眼,不再是沉则口中鄙夷的贝尔彻的“狗”。而是去迎接他心底最渴望的普通的生活,可是……
“先生当初向警署提出联手合作的原因是什么?”修谨收回思绪看着吾乙背脊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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