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一阵剧痛,安然闷哼一声,将手收回,手下使劲扣住床板,施了好大的力气,安然才将将从痛意中缓和过来。那边天雪将安然的模样看在眼里,叹息一声,惋惜道,「这种血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要来的,明明是牠们救了你一命,你却不领情,还忘恩负义的总想将牠们取出体外。」
安然抬眼,扫向天雪,冷声道,「你不是好人,你对我究竟有甚么企图?」
「我究竟是不是好人,待你恢復记忆之后,你便晓得了。安然,莫要妄下定论,我可不是待谁都好。」
天雪用完膳,让人将碗盘收拾下去,她来到安然身侧坐下,安然一声不吭,整日下来老爱往窗外看,也不晓得窗户外头有甚么好看的,除了客栈,除了楼房,并无其他。
天雪唤了安然几声,安然不想应她,只当没听见。天雪喜怒无常,安然不理她,她便耍起性子来,她起身过去将窗户关上,哼着气道,「成日就晓得望着窗外,窗外可有甚么好看的?哦?莫不是哪位小情郎在窗外等你吧?」
安然不应。
天雪好奇的将窗户打开一小角,探头出去看,对面的客栈今日似乎住了人,天雪见着对方一入住就将窗口打开了,两两打了个面照,天雪朝着对方笑了一下,随即将窗户关起来,愉悦道,「原来看得不是小情郎啊,竟是个姑娘家呢?」
天雪在她面前蹲下,仰头对着安然的眸子,调侃道,「我长得也不差啊,不若,你就看我吧?」
安然闭上眼,身体靠到后面的床板上,语气冷冰冰的,「没兴趣。」
天雪嘻笑一声,凑上前,伏在安然身上,「怎么会没兴趣?你小时候最是喜欢看着我了。」
安然错开脸,对她甚是不耐,「不记得。」
「白安然,你怎么这般无情,你一句不记得了,就能将我们往日的情谊全作废了么?」
安然睁开眼,淡淡的看着她,道,「不记得便是不记得了,任你随意摆弄捏造,皆是由你自己说了算,凭甚么要我去认?」
天雪不说话了,她翻身一倒,仰躺在安然身侧,笑得花枝乱颤,甚是愉快。
这日,宋千波特意乔装打扮,提着布袋就要去往黑市,他打探了好几日,才寻得黑市的入口,这黑市难寻,费了一番时日才晓得,入口竟是隐藏在一间花楼中。
宋千波偷偷摸摸要走,被正好从房里走出来的夏嵐撞见,夏嵐这一生游歷无数地方,就独独没去过黑市,她念头一起,哄着宋千波带她去,宋千波一脸为难,夏嵐拼命纠缠,惹得另外两间房的人纷纷探出头来查看,兔子和花惜晴一听宋千波要去黑市,她俩也不曾去过黑市,甚是新奇,两人一脸兴奋,立刻跑过来与夏嵐同一阵线,叁人对着宋千波好一番软硬兼施,终于让宋千波松口,勉为其难将她们给带上。
毕竟黑市的入口要从花楼进去,夏嵐她们作为女子,若是大喇喇从花楼走进去,难免为引起误会,他们一行人最怕麻烦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宋千波给叁人寻来男装,让她们换上。
这叁个姑娘家,本身就长的标緻可人,换上了男装依旧显得娇弱媚态,宋千波看不过去,又去寻来眉笔,在叁人脸上涂涂抹抹,作一番打扮。
当夏嵐走出房间和花惜晴打了面照,两人看着彼此,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花惜晴原是柳眉星眼,硬是被宋千波将眉毛加粗加厚,现在一看,花惜晴剑眉星目,正气凛然,甚是英气。而夏嵐本身就带着一点顽劣,换上男装后,只觉她似个洒脱不羈的男子,就是面目不够阳刚,于是宋千波便将眉笔下移,在她人中处画上小巧的八字鬍,看着有些喜气可爱,花惜晴伸手想去摸她的小鬍子,被夏嵐一掌拍开,夏嵐哎哎两声,说道,「悠着点,别摸啊,方才芯妤已经摸糊了一次,我自己也摸糊了一次,你再摸下去,若是糊了,千波一会儿可要生气了。」
花惜晴提袖掩嘴笑了笑,女人姿态瞬时暴露,夏嵐又哎叫两声,从怀里掏出纸扇,对着花惜晴一甩,唰的一声,纸扇华丽展开,她将纸扇递给花惜晴,严肃道,「千波说了,我们不能这样笑,作为男子,我们要大笑,若是觉得不雅,便拿纸扇挡一挡,这样显得气质些。」
花惜晴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应道,「好。」
兔子慢她们一步出来,身后跟着宋千波,宋千波一脸很是得意,夏嵐和花惜晴来到兔子面前,想要动手却又忍住了。兔子本身五官深邃,无需太多装饰,宋千波便将她头发扎起,又在她眼下加深了眼眶的轮廓,现在一看,兔子一双眼睛显得深沉忧鬱。宋千波格外嘱咐她,千万别将眼睛睁大看人,她的眼睛乌黑亮丽,眼底带着星光,与她身上现在的气质不符,宋千波要她看人时,仰头睨视,睁眼也只许她睁一半,所以兔子现在,神情淡淡,模样看着甚是清冷。
夏嵐和花惜晴玩心大起,对着兔子绕着圈耍,兔子为了追着她们看,只能仰头斜视,叁人玩闹一阵,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纷纷拿出纸扇,相互给对方搧风。
宋千波见状,「。」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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